归途
文/多斯
晚上九点半,两位挖煤工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辛勤劳作,拖着沉重的身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阵阵清风吹过,两位工人头上的汗水顺着风淌了下来,在他们满是煤灰的脸上淌出一道道印子,那混合了煤灰的污浊的汗水顺着脖子滑入他们衣领中,浸湿工衣下破旧不堪的背心。一个工人抬起手抹去了额头上的些许汗水,汗水渗进了他手上皴裂的地方,带着裂纹中的煤灰流满整个皴裂处,惹得那手指又痒又痛。痒,却挠不到,痛,虽说只有浅浅的一层可还是挠人心窝,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
不久,他们挪动到了一处红绿灯下,沉默地在人行道上等着红灯变绿灯。路边还有一辆红色小轿车陪着他们等待,开车的是一个母亲,副驾驶座上坐着刚从补课班放学的孩子,看起来八九岁了,手上还拿着自己的作文本。那个母亲厌恶地朝着窗外的工人瞥了一眼,对孩子说:“你要是不努力学习,长大了只能和他们一样当个挖煤的。”
孩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开嘴想要问问,但不知为何又安分地把嘴闭上了,也是一样沉默地坐着。车外的工人有些恼怒,他们想要上去争吵一番,但又觉得当个挖煤的确实不咋地,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当挖煤工。
绿灯终于亮了,母亲驶着车子疾驰而过,带起的风吹开了孩子的作文本,那是一篇题为“我最敬佩的人”的小作文,题目旁边有个大大的“优”。
“我最敬佩的人是挖煤工人,他们不辞辛苦的挖煤才让我们家里有一盏盏明亮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