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Circle (十二)凭栏(4)

飒就盯着这双脚出了神，阿炸看见了飒的目光，倒也完全不避讳，抬脚移步到桌边点亮蜡烛，然后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屋里一下黑了好多度，飒这才回过神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可千万不能栽在这个小鬼手里，飒这么提醒自己。
……
飒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见阿炸正披着衣服赤脚站在露台上。
那个背影瘦瘦的，被月色蒙上了一层银灰，像是刚从寒宫里走下来，好看得有点不真实。
这里是城郊，星月清辉难得能够避开霓虹直接洒落。
阿炸头顶上就是明亮的烛星，在奎宿娄宿正中燃烧着。但阿炸没有抬头，他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斜前方一片空荡的黑色天空。
飒突然对刚刚的事情感到有些愧疚，他是想套点消息，但完全不必采取这种方式。飒承认自己也把阿炸看成了曾经的卷，所以很自然地产生了厌恶。

但毕竟阿炸和自己没什么直接纠葛，他犯的错误的确伤害了人，但受伤的人又不是自己。现在自己仗着手中有把柄肆意玩弄他，确实也不是什么君子行为。
况且自己走出这步棋，也主要是因为卷那边实在无法下手，只能放下这条线试试。本来就是无心落下的一子，飒也不强求立竿见影，这么看来刚刚的举动的确是有些过头。
想了这许多，飒走上前去，“一个人的时候，最好别站在露台上。”
“有栏杆的。”
阿炸语气温和，飒竟听出些许笑意。
“独自莫凭栏。”
“你还……读过很多书？”
“小学初中而已……在人家的课堂上旁听，我说话好听，人家不赶我……这句前面是什么？”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阿炸回答。
“那只是一个版本，还有——一人不进庙，两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自莫凭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