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柠】透翅蝶与春日青与你(3)

女孩听出神近耀的期盼来，便开始介绍起那只透翅蝶：“绿透翅蝶的正式名称是宽纹绿脉绡蝶。它是野生型透翅蝶宽纹黑脉绡蝶的转基因品种，不过……颜色不够鲜艳，所以大家更喜欢同时期问世的红透翅蝶。两种蝴蝶我都很喜欢，不过我更喜欢绿透翅蝶呢。”女孩直起腰，双手十指相扣，闭着眼睛，“她的翅脉像春日青一样好看呢！”
听见“春日青”三个字，神近耀猛地抬起头来，看见女孩近乎祈祷的模样和温柔的面庞。
一瞬间，整个世界沉默了，如同全世界的细雨落在全世界的草坪上，唯一的草坪上只有他和她在看春日青色的透翅蝶。
04.
后来神近耀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他在画室画透翅蝶，画完一只又一只。有人看中他的画，为他细腻的光影动容，出钱办他的透翅蝶画展，他也没有拒绝。
画展自然非常成功。神近耀的素描画很快出了名。各类订单、宴会邀请函接踵而至，他把邀请函原样退回，却接下那些订单。对每个订单的内容满怀期冀地点开，然后失望地坐到画架前慢吞吞地画。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05.
窝在圈椅中，72岁的神近耀眯着双眼，暂时不想再看见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块。
人老了就容易念旧。他慢慢回忆往事，只有黑白灰的时光叫人蛮怀念。
新世界的颜色颠覆了他的认知，他想，他或许不会再作画了。就这样眯着眼晒晒太阳也很好。
一通越洋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神近耀有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这里是神近耀。”
而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仿佛从未经历沧桑：“我想订一幅春日青色的透翅蝶，您愿意画吗？”
他听到了他多年等待的答案。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