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的誓约时刻(2)

慷慨激昂的前奏似乎感染了前来聆听福音的人们，连台下的窃窃私语也被厚重的音乐声终结了，整个会场仅有着乐器产生的振动传导到空气中传入耳中。
心灵在净化，灵魂在修养。人世间的凡尘顿时变得无足轻重。
而我对于这浓烈的气氛不为所动，维持着自己内心中仅有的冷静。当每一个人都在往后看从大门缓缓前进向台的二位新人时只有我似乎是一个例外，低着头回想着自己与她的过去。在聆听福音人们的祝福声中新人走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大门到台上的距离说不上近也说不上远，几分钟的距离对我而言却像是几个世纪般的煎熬。
时间固定会无情的前行，不会在意他人对它祈求与愤恨。
此刻，耳朵却像是聋了一般，听不见慷慨激昂的乐曲声；听不见声如洪钟的祝福声；听不见人群潮水般的掌声。只有着内心中像机械钟表发出的咔哒声像落锤一样砸向自己的内心的敲击声，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不舍的心情与多种的感情像细绳一般交织在一起。
等待着不知等待什么。到头来只是给自己的内心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
那一刻，终于来临了。
灰金短发，遮住了左眼，酒红瞳色的美丽少女，身着着由纯白裙摆所裁制成无数皱褶的长裙。一层轻纱的给褶皱裙上蒙上一层薄雾。袖口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更显柔美。从肩头上向下螺旋点缀的花藤上朵朵白色的玫瑰，剪裁得体的婚纱，蓬起的裙摆，让她如同云间的公主，优雅而华丽。

此刻少女正挽着在她身旁穿着笔挺白色西服人的胳膊从我的身旁经过。
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在经过我的身旁后距离又不断扩大。在她从我身旁经过时我是多么期盼她的回眸，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发生。此刻的我万念俱灰，回想她的过去：对谁都客气得过分，能记住总部每一个天命女武神的名字 。将民众的性命置于胜利之前，为此宁愿托着失去力量的身体继续任务，也不愿意将希望放在能轻松获得胜利但不一定能及时赶到的他人身上 。回忆逐渐黯淡……
下一秒，现实却给了我响亮的一巴掌。
在我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时，她回过头看向着我，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而我刚好与她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神中投射出悲喜，夹杂着惊异的光，但却仍然拥有女仆所必须的冷静与镇定。眼眶周围向我反射了只有将哭才会有的红光。
很快便回过头去，继续露出标准的微笑接受着人们的祝福。
这一次回眸，这一瞬间仅仅花了不到一秒钟。周围的人们并没有在意这不经意之间的回眸，因为在他们看来回头看向他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所代表的含义。
惊异的目光也许是因为从未见过感情波动如此之大的我，每次的战斗都是在后方冷静的指挥，很少的流露出自己的感情，一直积压在自己的心头，此刻再也无法压制，我低下头不让其他人看到我的模样。眼泪在我成为舰长的几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