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囍(2)

迷雾渐渐合拢，魏婴的身影消失不见，蓝湛的身体直直下坠。
稳定心神，蓝湛发现自己已身处玄武洞，怀里是浑身湿透的魏婴，蓝湛顾不上许多，开始拼命渡灵力给他。魏婴没有像上次那样烧糊涂了还撒娇要他唱歌，而是气息微弱，语不成声，所有的灵力都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盏茶之后，魏婴还是渐渐地在蓝湛怀里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蓝湛紧紧抱着怀里的魏婴，心头剧痛。
再回神，耳畔是喧杂的刀剑声，怒斥声，蓝湛恍然，这是血洗不夜天的那个晚上。
“魏婴，魏婴。” 蓝湛四下寻找魏婴的身影，果然，魏婴如上次一样站在悬崖边上，笑得惨然。
“魏婴！” 还是迟了，蓝湛只堪堪握住魏婴的手腕，两个人的血蜿蜒交汇。
“魏婴，抓住我。” 蓝湛来不及解释，只是反复说着，“你回来，我信你，我真的信你。”

“蓝湛，放手吧。”
身后的江晚吟还是刺出了那一剑，魏婴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看着魏婴下坠的身影，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蓝湛昏了过去。
再醒来，蓝湛已经回到了静室，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双长满皱纹的手，偏头看了案头的镜子，里面映出的那张脸，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就连那一双一直晕着光的丹凤眼，也失去了神采。
蓝湛轻拨琴弦，认认真真地弹了一遍忘羡。琴音缓缓淡去，突然，房门被一阵风吹开，黑夜里一个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魏婴，你终于来了。”
来的正是魏婴，穿的，是当初不夜天坠崖的那一身衣服。蓝湛突然发现，原来这竟是一身礼服，心生苦涩，魏婴为了金凌的满月礼盛装而来，却落得魂飞魄散，无处归身。
“抱歉，现在才来。” 魏婴摸了摸鼻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