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分岔的花园——观《边城》有感
爷爷我有一个和《边城》里一样的爷爷,可爱善良,温暖勤劳,并且一样的苍老。1928年出生的他,饱经岁月洗礼。时间从他脸上温柔经过,留下千沟纵横的可爱皱纹。从我记事起,他就只有几颗牙齿,现在还是那脆弱的几颗,无力地撑着嘴巴,略有点瘪的嘴,柔和了整个面部。
我爱他,带着暖暖的想流泪的感觉爱他,也许像是翠翠爱爷爷那样,安稳,平和,琐碎中不能分离。驱赶蚊虫的蒲扇,曾在夏天给我带来舒适;多少次他喂的水牛背上有我的欢快身影;他买好吃的东西等着我;他不识字,但是充满生活智慧。
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日子,下午,有温暖的阳光,他如他的生活一样安详地离开我,在任何空间里我都不再能找到他。我会像翠翠一样哭得死去活来,难受不舍。也会和翠翠不一样地感叹这无常又正常的生命。无奈于我只能在1928年到未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在家里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在我出生记事后,有生活交集。
爷爷,世间所有的爷爷,时间中过去,现在,未来的爷爷;空间里这儿,那儿的爷爷;都自在幸福地活,毫无遗憾地走。
翠翠,傩送沈从文说:“命运等于偶然乘以或除以情感”。《边城》结尾翠翠的结局是等待,是未知。也许傩送明天就回来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在翠翠等待的过程中,傩送的未来也是未知的,
这一段过程中,沈从文认为的影响命运的偶然因素有足够的发生条件。也许除去大佬二佬,还有别人也爱着翠翠,为她唱了三年六个月的歌,翠翠动心了,他们有了好的结局,无关乎碾坊,渡船这些淳朴中略带的世情。也许翠翠只爱傩送一直等待,伤了那个“别人”的心,但是傩送没有回来。关乎碾坊,关乎傩送的父母,关乎大佬之死未解或已解的情结。多重的未知,不定性的偶然,结局有很多可能。
在你做不了其他事情只能等待的时空里,太多事情也许会太过残酷狰狞。既然未知太多,就不如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只相信那么多结局里最好的那个。所以,翠翠在明天等来了仍然爱着她的傩送,从此幸福生活。关于那些“也许”,都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