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战车WW2小小说——那个米黄头发的少女(6)

喀秋莎倒在库拉拉身旁的一瞬间，她旺盛的生命力便促使她不顾一切地拉住了库拉拉上尉。
“上尉，挺——住！挺——住！”在看到库拉拉胸前的弹孔时，喀秋莎便用还没受伤的右臂把库拉拉拼命往回拖——她明白，只有尽快把库拉拉带回去才有希望。
但德军的机枪还在不知疲倦地扫射着路面，一个苏军士兵想去帮喀秋莎，但刚刚站起来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又倒了下去。
“流氓！”连指导员诺娜尖叫着，“这些流氓！”她带上伊萨科维奇和卡拉索夫，朝库拉拉上尉冲去，灰绿色的军大衣在她身后漂摆着。
喀秋莎少尉的一只手臂已经使不上劲了，但她还是试图把库拉拉拖回去，诺娜和另外两人也赶到了那里，列兵卡拉索夫把库拉拉抱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又一串机枪子弹飞舞着掠过雪地，把他射倒在地。卡拉索夫倒在路面上，当场阵亡。
最后，伊萨科维奇中士，受伤的喀秋莎少尉，以及连指导员诺娜成功地冒着猛烈的机枪火力，把他们的营长——库拉拉上尉带回了一栋小屋，但是，情况已经无法挽回了，

库拉拉的胸口被击中了，暗红的血液从两个弹孔慢慢涌出来，而她自己却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觉得越来越寒冷和干渴，但却不能喝水。
库拉拉上尉在模糊中听到团军医格里克中尉的声音：“……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姑娘受的伤太严重了，现在只有吗啡能帮帮她了……”
她觉得一道冰冷而又黑暗的阴沟正在她面前张开嘴，贪婪地想要去吞噬她，库拉拉正勇敢而又严肃地看着死亡的血盆大口。
她不是怜惜自己，也可能不是怜惜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或许吧；但她肯定在思考着比她自己重要地多的事。她或许在想她那些在柏林的工友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她曾经的党支部现在是否还在，是否仍然坚强地抵抗着猖狂一时的法西斯主义。而且，她是她父母唯一活到20岁以上的孩子，而现在，她却不得不抛弃她的父母了——如果她的母亲在纳粹的集中营里还活着的话。
喀秋莎没来得及给自己受伤的手臂包扎，她站在库拉拉身边，抱住受伤的左臂，轻轻摇晃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