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I）(12)

那之后的一次探险是老劳顿（George E. Lawton）上校独自一人前往的，这位头发花白的拓荒者，曾在1889年帮助人们开拓了这个地区，但此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他回忆起了那座土丘及其诱惑了他多年的神秘魅力；如今，他已经过上了舒适安逸的退休生活，决定要试着解开这个古老的谜题。深谙印第安人神话的他相比那些普通村民来说有更多独特的想法，而且他已经为深入研究这一切做好了准备。在1916年5月11日星期四的早上，他攀登上了土丘，村子里和附近的平原上，至少有二十人通过望远镜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消失的非常突然，当时他正用割草机切碎灌木。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一刻他还在那里，下一刻就不见了。一个多星期以来，宾格镇里都没有他回来的消息，然后——到了半夜里——一个拖着身子爬回村子里的人把某个目前依然争论不休的故事带了回来。

据说，他就是——或者说曾经是——劳顿上校，但他明显要比那个爬上土丘的老人至少年轻四十岁。他的头发乌黑，他的脸——因某些无名的恐惧而扭曲着——却没有一点皱纹。但这确实让康普顿祖母想起了1889年时上校的模样。他的脚在踝关节以下被整齐地砍掉了，如果在一周前他真的还是个能够直立行走的人，那么他残缺的肢体的愈合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喋喋不休地说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还不断重复着“乔治·劳顿，乔治·E·劳顿。”的名字，仿佛想要让自己确信自己的身份一样。康普顿祖母认为，他喋喋不休地念叨奇怪地像是1891年时，年轻时可怜的小西顿所产生的幻觉一样，尽管两者之间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蓝光！——蓝光！……”那家伙喃喃自语着“始终就在那下面，比任何活物都要古老——比恐龙还要古老——总是一样，只是更弱小——从不死亡——潜伏、潜伏、潜伏着——同样的人，一半是人一半是气体——已经死了的人还在行走、还在工作——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