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14(3)

“哎呦，可不是，你瞧我这记性。师父偏不让我管这事，我就老记不住还有几天。”
“那是自然，你现在可是师父和于师叔的掌中宝，那么多大事要你忙、要你学，这种琐碎功夫的事，哪用得着你操办。”
“你又取笑我，我事情再多，也还是在家里，万事都有家大人撑着呢。哪像你和岳哥他们，在外面，自己一个人。上次筱亭回来偷偷跟我说，说岳哥压力大的，吊着一口气，连生病都不敢，就怕自己病倒了，事儿没有人理。岳哥这身边还有那么多人照顾呢，你就自己一个人。”孟鹤堂说着说着，就要带哭腔。
“哪就自己了，我也是有小学徒的好不好，让你说得我这个可怜。”栾云平可怕了这个泪窝子浅的弟弟，赶紧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带：“你在弄啥呢，我帮你做完吧，你去给我找点吃的，我回来路上赶得急，饿死我了。”
他转移话题果然成功了，孟鹤堂一听他喊饿，就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哪就那么急了，还非得让你帮我弄。你快去洗洗，我去厨房给你安排。还说有人照顾，这赶起路来就不管不顾连饭都不吃的毛病，说多少次也不改……”一边嘟嘟囔囔的，一边脚不沾地地跑了出去。
………………
九字科摆知这天，热闹极了，师父大摆筵宴，广邀各地的梨园同行，除了北平本地的，近处的天津、河北的，就连上海、武汉的都给面子来了几个。各地的师兄弟自然也都像栾云平这样赶回来了，趁机相聚热闹一番。

仪式结束，师父领着七个人挨个桌子给长辈同行请安问好，这边闲下来的孟鹤堂看着几个九字科师弟，很自然就想到已经离开了两年的那个孩子。如果他还在，今天应该也在那行队伍里，自己就算再忙，也得帮那孩子张罗一番，此刻应该会紧张地看着他跟长辈应答，怕他出错。
“本来有个人也应该和他们一起摆知。”栾云平在旁边说。
孟鹤堂心里一紧，以为栾云平看出了自己心里的失落，结果栾云平接着说：“不过让我给搅和了。”栾云平嘻嘻笑着，明显说的并不是让自家父母接走的周九良。
“我们那群小哥们，前一阵给我介绍了个北大的学生，数学系的，好像跟你差不多大，要么就比你大点，数学天才，是真好，说是给他套密码，别管多难，总能给你破译出来，还自己编了几套，我看过，真不错。结果听说了咱们社的事，差点就要辍学来拜师，让我劝了好久，他这个能耐，将来对咱们绝对是有大用的，而且上学哪有不是的，我跟他说让他念完，顺当毕了业，如果到时候再想来，随时欢迎，我给他引荐。”
孟鹤堂惊讶还有大学都不念就要来拜师的：“就是，既然有这么个天赋，还上了这么好的学校，咋就非得辍学呢，四哥他们不也都在外面念书呢么，都不耽误。毕了业再来，师父一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