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期之艦(2)

斜霧自痕生
浮世濁浪滔滔
誰聞隱處淒號
斟下一攏薄暮
迎風寂寞微搖
處處浩宇熾燃
代代悲歡焚遍
銹槍靜臥於此寒奩
枯黃舊時寄念
今人拂去老兵遺思
輕試且去征遠
征遠須臾止
漫漫鐵蓮發
野炮轟不灭
異術未能拔
悄飲風光喧鬧忘
虛煙醉臥沒天涯
再沽六文錢
漠漠鐵甲城
星夜泣露滴靜破

暫醒亦蒙蒙
惟顧青嵐凝波
蒸於澹澹秋水
遊塵溶菲菲
析作殘櫻滿江北
片片裂血痕
零落如雨任枯萎
忽覺身乍寒
誰奪我軍袍
卻望一老婦
掛之枯木梢
梢揚淋淡赤
衣下新芳澆
兩顧時莞爾
拈花哂寥寥
誰泣渺茫絕伊人
誰歌悠悠故土曲
誰恨刀兵重難持
惟有浮棺迷途客旅
迎風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