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要吃窝边草（三十七）(3)

“这种药水全城只有三家店还在用，其中两家的供货商是我，只有一家来自……”
杨九郎趴在门缝里仔细听着三个人在说什么，一个是好奇，一个是虽然张云雷总不让自己知道他们的事情，说是怕他知道了害怕，可是杨九郎总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上，帮帮张云雷。
只是三个人距离他太远，只听到什么“城南”，“三家店”，最重要的另外一家却一点也没听见是什么。
又趴了一会儿门缝儿，什么都听不到的杨九郎觉得有些无趣，重新爬回床上琢磨着自己听到的几条线索。
“城南……谁会住城南呢？”
他细想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似乎没有人的家是住在城南的。
“诶，你不跟你家小孩儿生个娃？”
外面的谈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正经的分析会改成了大佬之间的人生规划，“碰巧”还被坐在卧室的杨九郎听见了。
他哒哒哒的回到门缝儿，向外偷偷看着张云雷的态度和反应。
生个宝宝生个宝宝生个宝宝……似乎全世界都在示意他生个宝宝，可是这才是对他来说，最难的事情。
杨九郎有些失落，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张云雷的情绪，虽然两个人的时候，张云雷总是安慰他不生没关系，但是他也能听出来他话背后的遗憾和落寞。

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杨九郎再一次犹豫了。
如果告诉了张云雷真相，杨九郎怕自己从一个及格的爱人，瞬间转成一个用来发泄的玩具。
可是如果不告诉呢？张云雷将永远对他心怀期望，自己也将一辈子感受到他的遗憾。
选哪个？赌哪个？
杨九郎一辈子都在赌，似乎每一次赢都是因为张云雷在故意输。
可是这一次，杨九郎不敢赌，不敢赌张云雷会在“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后代”和“一个捡来的爱人”之间，选择自己。
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
尝到甜头的杨九郎输不起了。
“怎么站这儿了？”
就在杨九郎站在卧室门口发呆的时候，张云雷已经送走了孟鹤堂和周九良，转身就看见杨九郎只穿了个薄薄的睡衣，光着脚站在地上。
他抱起杨九郎回到屋里，不小心碰到了他冰凉的手。
“怎么这里凉？冷了？”
张云雷看着呆呆的，还没回神儿杨九郎不说话，把他的脚放到自己肚子上捂暖，又朝着杨九郎的手哈气，纳闷怎么夏天，手脚也这么凉。
“我……”杨九郎犹犹豫豫的开口，却刚说了一个字就没了下文，“我……我想跟你说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