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二卷（六）(8)

面对这个问题，波利一愣，但秦酒黎却完全没有让她回答的打算，直接自问自答。
“也许这话有点难听，但钱不是万能的——这对我来说甚至不是一个需要思考就能答上来的问题。如您所知，我从小就不缺钱，长大了亦是如此。但正因为我长期处于一个‘富足’的状态，我才能切实地感受到，钱的确不是万能的。有些时候并非你想买就有人卖。”
“哦我的天呐，这个暴发户的儿子居然在直播的时候炫起了富，真难想象他的家人从小是怎么教育他的！”
“并非炫富，马拉马拉小姐，我甚至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毕竟我的财富不是我创造的，我无权拿它炫耀；您可以理解为，我只是想与您分享一份您可能未曾有过的经验。我想说的是，我从来不缺钱，却时常有无法入手的东西——仅此而已。”
波利·马拉马拉虽然嘴毒但并不傻，她当然知道秦酒黎在变着法的嘲笑她穷。但对她来说这无关痛痒，今晚她的唯一目标是让秦酒黎名誉扫地，其他的事怎样都好。
“你想说你雇不到小学教师吗？呵呵，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愿意拿你去夜店一晚上花掉的钱去雇一名教师，来报名的人一定络绎不绝！”

“也许。的确如果教一些完全没有上过学的孩子，不需要太高的文化水平。但我有我的选拔标准，我必须确认上岗的教师们有足够正确的价值观，这样才能引导这些本身就多少本就走在歧途上的孩子们。可不得不承认，深海很乱，我们对旧都心的歧视也很深，愿意来面试的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多。经过这些重重限制，能够胜任的人屈指可数。”
“你的好兄弟霍克·布莱恩颁布‘通行证’法令，而你却将收容他们的责任抛给大众，自己躲在幕后悄悄赚钱。据我所知，在‘通行证’正式通过前一周，你收购了西区的三家安保公司。而现在，因为那些不安定因素进来，你手里的三家公司生意兴隆！”
对于波利·马拉马拉来说，她并不需要多么专业的知识储备，与人“辩论”时她有着自己的秘诀。一旦话题开始被深挖，逐渐开始脱离其掌控时，她便会或是巧妙或是粗暴地将主题带往下一节。
就像现在，说到无法招到教师的具体事宜时，她显然没有秦酒黎这个当事人具有发言权，如果任由话题继续发展那么气氛很容易朝着对波利不利的方向演变。但这都不是问题，今天她有备而来，她手中握着足够多的“阵地”，是她可以随时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