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孤独吗？”
“不是有你和它陪着我呢吗，并不觉得孤独。我总感觉我在这里度过了很长的时间，很长很长，但回想起来，又仿佛只过去一刹那，好像的确有些矛盾啊。就像是...就像是...”
“......”
“就像是...就像是...”
“时间在这里停止了流动一样呢。”
瞬间像触动了开关一样，整个海洋被强光贯穿，他看见了。
原来不是他在下沉，而是整片海洋在疯狂朝着天际涌去，接天蔽日的倒灌入云海之中，而水流中夹带的气泡，却扭曲着向下挣扎。他悬浮在其中，渺小如蝼蚁。
——《pstereo》MV 环绕着他的不像是一只鲸鱼，是一只长着双翼和尾鳍的不明生物，太过巨大以至于他只能看清它身体表面沟壑纵横的奇异纹路。它受伤了，很重的伤，身上满是水流刮开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几近将海洋染成紫色，但它依旧舞动着，努力向下游动，气泡在它的背上连成一片紫色的膜，诡异而气势磅礴。

天地间除了无尽的海洋便只剩下笼罩四野的穹隆，阴沉的能滴下水的天空压的很低，伸手可及一般悬在海洋上方，积雨云停在远方堆积成奇怪的形状发出阵阵雷声。灏茫无涯，自有几乎凝结为实体的威压倾泻而下，是南溟。
他与它巨大的眸子对上了，那眼神温柔的不似来自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压抑的强烈情感纠缠交织，藏于心中显于眼中。它稍作停顿，拼尽气力嘶吼起来，竟震开头顶方圆千里的积云，遂以赴死之势冲将过来。双翼狠命拍打着上涌如刀子般的水流，尾鳍摆动着，它划开水流旋转着向他扎去。
它的伤口更深了，有些地方显出破损的机械结构，双翼折去一只，电蛇在它的身上游动，但它终于第三次游到他的身边。张开仿佛可吞日月的嘴，将他吞了进去。
而他最后望了一眼脚下，灿烂的光和热汹涌的喷薄而出，暗红色与金红色环绕着表面，向着四周发散帝皇威势和无可抵挡的毁灭，有些许气体风暴浮动，上升或下沉，在表面布上黑色斑点。他的一眼都好像对它的冒犯，它回报以升腾的白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