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记》(2)

很快，十爷来到了一个偏僻清冷的老街，也正是十爷此行的目的地——红运纹身馆。虽说破落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到底哪里体现出了一丝“红运”，但十爷却认定就是在这家纹身了。这是他几个小弟给他推荐的。
红运纹身馆的老板是个消瘦的长发男子，面容枯槁，却又算不上憔悴。
“纹关公，越霸气越好！”十爷开门见山。
老板呆望着十爷，并不答话。
“有的是钱！”十爷抬高嗓门。
“背得住么？”老板音色低沉。
“什么？”十爷问。
“背不背得住？关二爷，不是人人都可以纹的。有些命薄的人，背负不起。”老板回道。
十爷犹如遭了一记晴天霹雳。他只道是纹了关公就管事，却不晓得纹关公还有这么多讲究。
“假如背不住关公的人纹了关公，后果......会怎样？”十爷试探似的问到。
“会死。”老板的回复简练得让十爷几乎绝望。
没错，虽然十爷在道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然而十爷对关公之类的神明却又敬畏无比。他虽然文化水平并不甚高，却也晓得，关公，亦称关圣帝君，灵验无比，又很邪门，欺瞒不得。

“那你看......咱纹个关公.......合适吗？”十爷战战兢兢地问道。
“怕的话，就别纹在背上。纹胸前，这样就不必背着关公了。”老板嘬了口烟，淡定地答道。
“讲究啊！还分纹胸纹背的？”十爷暗自庆贺，随即说道:“那就给咱胸前纹一个！还是之前说的，纹得越霸气越好！给纹怂了，别怪咱不付钱！”
老板默不作声，准备工具去了。
三天后，十爷召集着小弟，看来是要叫他们“欣赏”。
“这个关公，好生霸气！”
“纹得太好了，尤其还是纹在十爷身上，竟比关公还像关公！”
“尤其是关公这眼睛，凛然带怒，太神似了！”
“十爷这下铁定要大发了！”
听着这些悦耳的赞言，十爷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咦？十爷，你这个关公怎么把眼睛给睁开了？”一个小弟小声说道。
“什么？眼睛？怎么回事？”十爷无比敏感地打了一个激灵。
“啊......啊.......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弟觉得有失礼貌。
“但说无妨。”十爷强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