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2)

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埋伏，狂沙持续了越一分钟的时间就消失了，似乎这只是沙漠里匆匆走过的一阵风。
栗马上登上马车检查货物，金银珠宝悉数未少，但是那一份西域王的亲笔信却是无影无踪了！马车内一切物品都在原来的位置，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同的只有空气中留下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闻到久违的味道，栗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走出马车对同伴说：“一切无事，照常前进。”
是夜，大漠，三生树下。栗驰马而来，却发现树下早已有一个人影在等待。
“臭小子！老娘的东西都敢动了？”栗佯装生气，飞身下马，手里挥舞着马鞭，似乎要冲上去把眼前这人给狠抽一顿。
“哎呀哎呀哎呀，师父，这么久不见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凶啊？”阴影中的轮廓缓缓踱至月光下，修长的身材在皎月的辉映下更加笔挺，一袭白发披散在身后，遮住了他背着的两把幽幽弯刀。说话的男子叫梁，是栗进朝廷前闯荡江湖时途径西域救下的一名男童，后来收他做了徒弟，每日在这三生树下练功切磋，当初天真的梁给栗残酷厮杀的江湖生涯里填了不少温情色彩。
“现在跟着老娘当年的路子走了？”栗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望着苍茫的天空。“嗨呀嗨呀，师父这么厉害，我从小就想成为像师父一样厉害的人物呢，现在我虽然有了一点点成绩，不过跟当年西域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名刺客相比，还是差了有那么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吧。”

栗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瞪着梁：“少油嘴滑舌，这次为什么动老娘的东西！别以为你大了我就会碍于情面不揍你！”
梁的神色由嬉皮笑脸突然变得坚毅起来：“当年政变，如今的西域王杀了他亲哥哥才夺得的王位，我家满门都因此而死，此仇不共戴天，我也想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突然他的神色又转为狡黠：“不过我也不会让师父难堪，我这里有一份西域的地图，上面记载了西域的详细地形和各个城池的兵力部署及粮草状况，有了这个地图，大唐要吞并西域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比接受一个附属国的好处大多了吗？”
“滚！你让老娘心情很不爽！！”栗指间微动，三根银针射出，如飞花摘叶，转身却已不见了梁的身影，只留下那张西域山河图。“呵，看来功夫没落下”，栗心下暗想，突然却发现自己别在腰间的香囊在不知不觉中无影无踪了。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那个整天围在自己身边问着这香囊里是什么花的小徒弟。
“是曼珠沙华，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