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06(2)

孟鹤堂与有荣焉，每次看见师父单独把周航叫出来考教功夫，周航总是不负所望，师父当着大家的面夸赞的时候，孟鹤堂笑得比自己被夸奖还开心。
孟鹤堂最近就总爱练那出双投唐。周航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之后，用心把师父的双投唐最精彩的唱段学下来，然后就拉着孟鹤堂跟他对戏，孟鹤堂的李密，周航的王伯当。两人一遍遍对着，戏词里唇枪舌剑，戏调上你来我往，是这两个学戏的男孩最美好的交锋。
到后来，两人就算不练功时，周航冷不防冒出一句“他本是真龙下天堂。”孟鹤堂就会自然而然接一句：“说什么真龙下天堂，孤王看来也平常……”然后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可是他每一次都上当，周航玩得乐此不疲。
孟鹤堂后来一直很喜欢双投唐，即使他后来不再唱这个行当，还是经常哼唱。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他爱的不是这段戏，而是那段岁月，是那段天真岁月里两个男孩子脸上永远挂着的笑容，是那段后来很久都无法拥有的安稳美好。
………………
最近栾云平总是很忙，他不但要陪着师父、高师叔上台扮戏，回家后更是担起了社里全部的大小事宜，无论是院里的采买，师父行头的保养，师弟们的功课，还是广德楼的买卖，整个院子一大家子的林林总总，他都操持着。

于是孟鹤堂即便是跟栾云平住一间宿舍，却也少能看见早出晚归的他。偶尔栾云平早早回来，也是坐在油灯下捋着最近的账册。孟鹤堂就这样看着一天比一天忙碌的栾哥，看着疲惫慢慢地爬上他年轻但总是紧锁着的眉头。
其实师父早就想过让栾云平搬出去单独住一间，这样处理社里的事务方便一些，同时师父也知道他的辛苦想让他好好休息。可是栾云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上面还有师兄呢，师兄们都没有住独间的待遇，总不能因为自己多分担了一些事务，便搞特殊吧。跟孟鹤堂他们住一间屋子，也方便孟鹤堂帮他处理一些事务。
栾云平很看好孟鹤堂，想慢慢把他带起来，平时没有时间教他，晚上睡前的这段时间，栾云平总是一边做事一边给孟鹤堂念叨着，孟鹤堂也一边帮忙，一边格外用心地学着。另外一方面，屋里住着的周航和刘佳从来都不会打扰他们，也谈不上休息不好。
当然了，刘佳是整个德云社公认的最乖的孩子，自然不会打扰，而周航的不打扰，可是费了一番周折的。他不是没打扰过，他刚刚开始时也是很不满孟鹤堂本来可以陪他的时间，通通被占用了。只是在第一次他故意捣乱后，孟鹤堂难得地跟他生了一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