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的蛰伏·The Way》（下）(11)

安静，沉默。只有窗外呼呼地裹挟着枯叶的风声。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她轻轻地笑了笑。
“我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如果我轻举妄动，反而只会留下一具尸体。那种看似无畏，实则稚气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如果你们其中的一个消失了……自我意识也好，记忆也好，会被保留吗？”
“嗯……要是能够这样，我也就不会这么惆怅了。”
古泉一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另外的一个个体会永久地消失，记忆也好，思想也好，都会彻底地被抹去，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彻底……被抹去存在的痕迹吗？
“所以，我能做的，只不过是静静地等在那里，默默地听从最后的审判。”
她笑着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那么，你也差不多该回到你的伙伴们身边了。”
我回过头，餐厅门口空无一人，走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真羡慕你。”
耳边响起神乐铃的声音，回过头，古泉一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呆呆地望着桌子对面的杯子，还剩一半的果汁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窗外的风声已经不知何时悄悄地停止，阴霾散去的天空中，火烧云上来了，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宛如天空着了火。

拖着沉重的步子迈上三楼。刚打开古泉的房门，春日就刷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身后看起来心安不少的朝比奈学姐和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长门，气势汹汹地逼问我：
“你到底上哪里去了？这样冲出去，别说实玖瑠，连我都吓坏了！立刻说明你跑出去的理由！”
春日丝毫不顾安全距离般逼近，努力地要把身子往上抬起朝我倾过来。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让你们担心了。”
我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春日似乎也没有彻查的欲望，只是仰着头锁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然后就收回身子插起双手。
“算了，就当你是被恶鬼附身好了。比起这个，赶紧给我向古泉道歉，他刚刚醒来就注意到你不在这里。真是的，不要干这种让我们都担心的事情啊！”
春日朝着床努了努嘴，我这才意识到房间已经拉开了窗帘，笼罩着屋内的阴云终于消散了。
“下午好。”
霞光从窗户映照进来，把头发染成金色，紫檀色的侧脸下，是那个熟悉的笑脸。
“好像现在说这句话有些迟了呢。”
古泉在床上坐起上半身，之前那吓人的脸色已经不知踪影。雪白的被子上轻轻地摇晃着水影般的图案，我这才发现那杯果汁还剩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