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给你一个新的人生(4)

男孩抬头望着枝丫上挂着的一个破本子，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朝它扔了过去，本子应声而掉。男孩小心地掸了掸沾满水珠的日记本，慢慢掀开一角，小心翼翼地抬起。
“好想给哥哥一个新的人生啊，都是我抢了属于你的东西，现在我还给你。”端正的笔迹映入男孩的眼帘，他皱了皱眉头，将本子揣进口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大门。
“我想给他办个葬礼！”男孩面无表情的对女人说道。
女人心头一紧，说道：“你和他本质上是一个人，怎么能办葬礼呢？”
“一个人？那你为什么非要让他消失？”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他会伤害你的！”女人吞吞吐吐道。
男孩不再言语，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我不想和你再讨论这件事，葬礼我会自己给他办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女人眼神空洞地瞧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有时候真的怀疑到底是哪个人格存活了下来，但小宁的成绩还像以前那么好，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可办不到。
男孩回到房间，从床底扒出一个个丑陋的娃娃，每个身上都写着快去死这类的诅咒话语。男孩轻蔑一笑，心里想道：“这就是我叫了那么多年的母亲，当真是爱我啊！”
男孩趁着夜色抱起这些丑娃娃向顶楼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决绝。他小心地将娃娃摆在地上，拿出揣在怀里的日记本，小心翼翼地翻着，好像要记住这上面的所有内容似的。

男孩眺望着远方，夜晚的城市寂静的让人害怕，他拿起准备好的食用油浇在娃娃上。点火！烧日记！跳楼！
残存的纸业上依稀看出一行端正的字，“弟弟，我来陪你了。”
“这天杀的娘哟，愣是把自家孩子给逼死了，小宇小时候多乖啊，咱这小区的邻居哪个不喜欢他，就他那鼻孔长天上去的妈就想着出去玩，这孩子天天被关在家里，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唉……”一大妈在小区门口和旁边的人唠着嗑，前来寻张新宁的班主任也停下了脚步。
“这娃娃也是惨，那小学初中的时候天天带着一身伤回来，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那会儿咱家大孙子也在这住，我偶尔找两件衣服给他，170的个和我家孙子也差不多，那衣服愣是能穿两个他……这真是……当妈的哟……”
“阿姨，请问一下，您知道B栋楼三单元204怎么走吗”班主任问道。
“这不是……你和那户什么关系啊？”大妈一听这个住址脸色都变了。
“我是张新宁的班主任，他好几天没去上课了，他父母的电话也不接，我看了他留的地址过来的。”
“张新宁？我记起来了那娃娃改名字了，怪不得我小宇小宇的喊他就没回过我。这娃娃前两天跳楼自杀了，他妈妈也受不了刺激，现在还在医院呢。”大妈微微带着点哭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