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你】坏种 『短打』(7)

在我十五岁她十七岁那年，她回来了。
她下了车，头发已经留得很长，戴着一顶法式小帽，身着一黑色长裙，我脑中的场景就像法国电影，节奏舒缓，色调特别。她白到在这样全黑的装扮下尤为突出，已是惨白。
她看见了我，但也没对我打招呼，“我回来拿个东西。”
她很高，当年我已接近180，她站在我面前只比我矮一些。也褪去了青涩，出落的很漂亮就像那独秀的红梅。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脸上神色淡淡的，依旧没什么情感。
进了那栋房子，出来之后她真的只拿了一张装裱在相框里的相片。很奇怪，不是她的养父养母。那张照片年岁已久，泛黄还有些破碎。相框也显得不那么结实。

我们最后的告别，也在草坪上停坐了很久。
跟五年前一样，上车后她慢慢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当年的她和此时的她重合，那个身穿着为生日准备的红色纱裙的“失忆”的小女孩，那个身穿着黑布裙的女孩，在不同时间同一地点。
当年我以为她的眼神是悲伤和留念，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眼神是解脱。
就像第一次遇见，我以为艾蒂寓意美好。但25岁的我才明白，那是要她永远都是一根扎根在污泥里的病蒂。
这里让她太过伤痛，本该好好成长的她被腐蚀在泥土里，就该消失。我不足让她停住脚步，她只有两个选择，不飞向自由就只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