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先生】赶鸭人

嘎，嘎，嘎。
在这样的世道里很难看见这么肥嘟嘟的鸭子了。
路过的小孩子呆愣愣地停下来盯着它们看，口水顺着嗦在嘴里的手指淌下来。鸭子们耀武扬威地从他面前摇摆而过，短小的翅膀用来维持身体平衡。
“鸭，鸭……”小孩子用不清不楚的口音试探着嘟囔。
走在前面的青年还是听到了，回过来牵弟弟黏糊糊的小手。
“哥们儿，这鸭子……多少钱一只？”
青年咬咬牙，看向翘脚坐在桥墩子上的赶鸭人。一只尾巴毛全秃了的鸭子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当然也许是被其他鸭子扔下去的，谁知道呢。青年抹了抹飞到脸上的水滴，惴惴不安地等那人开口。
“呵呵……”斗笠下的男人低低地笑起来，“说贵也贵，说贱也贱。”
鸭子们莫名其妙地欢呼起来，秃尾巴鸭子在水里扑腾着大声咒骂。“吵死了。”赶鸭人拿起他用来撑船的竹篙朝着那只鸭子的脑袋狠狠地砸下去，它又一次没入水底，湿漉漉的鸭毛飘起来。鸭子们安静地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