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Summer Return(18)

此刻我想到了话筒，高台上的话筒。我一直很好奇，想知道站在上头是什么感受，风吹得我头皮发痒，热泪盈眶，我终于能够说些什么：我张了张嘴巴，说不出来。但是，既然话筒是这样好的东西，我会把它递到每个人的嘴边，请你们也说些什么，如果你们足够勇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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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着几天都不曾说话，因为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我倚在树下，有些寒冷，摊开笔记本，想要记录这场战争。这场战争没有放过任何人。头顶黑色的影子掠过，片刻后传来撕裂空气的声音，远处群山已满是光球和烟雾。破败的房屋，暗淡的景色，处处都是伤员。血从他们的绷带上渗透出来。灰色的残墙后面，几个满身血污的人看着天空发呆。雨点落在肌肤上，竟让我感到温暖。我很想就这么睡上一觉，暂时忘掉所有的羞愧。医疗队，他们眼圈泛红，满脸疲惫麻木，抬着一具尸体从我面前走过。那具尸体被绷带遮住了半边脸庞，仅剩的一只眼睛大大地睁着，露出奇怪而痛苦的微笑。这几个满身血污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哭着，哽咽着，抽搐着，把手上的鲜血涂抹在残墙的灰烬上。我站起来，身体摇晃，视线模糊，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她的双手紧紧抠着墙壁，肩膀不停颤抖，看见我又连忙把眼神别开。

我从没见过那么悲伤的表情……不。我见过。回过神来，她已经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身上。我也伸出手去抱住她。直到她死去的那天，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远处旧城市的晨光曦色依旧美丽。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天垂落，扩散出无数道烟圈，又变成分裂的光束把天空照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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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之时，她们起誓，在铁青色的大海边，黑黝黝的夜幕下。
她们挑拣洁白的贝壳，作为彼此交换的信物。
她们轻吻彼此的额头、脸颊和鼻梁，任由潮湿的感情包裹住内心。
裸露的肌肤上沾满白糖，只因这甜蜜的爱情。
大海常在，夜幕永存，人的性命却短暂如流星。战胜死亡的唯有爱情！
月出之时，她们起誓，我将吹奏您的喉管，触及灵魂深处的悸动，您的肺叶也值得我精心栽培……
如果事先知道要流眼泪，怎么会像这般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