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冲锋(3)

“嘿，伊戈。”伊戈看上去吓了一跳，“回去的时候你可以把领子剪了。”斯杰尔潘说。伊戈勉强笑了笑，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刚才想到哪儿了？对，恐惧。时至今日，他仍然无法把恐惧从脑海中剔除。或许永远，或许每个士兵都无法剔除恐惧，在战争里，没谁能逃脱恐惧的魔掌。也许发动战争的人例外，他们不被恐惧驱使，他们带来恐惧。斯杰尔潘能做到的，只是忽视它，把它当做背景一类的东西，就像对待墙壁上的壁纸。

炮弹的呼啸声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他们有的来自加沃尔人，有的来自诺曼人。无论来自哪里，他们都从蔚蓝深远的天空划过，然后一头栽进土堆或者人堆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在广袤的大地上溅起一朵微不足道的土花。
在他们左侧的高地上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夺战，那里原先是诺曼军的工事，但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了。时而是红色的小人占领了炮台，那是诺曼人；时而又是灰黄色的小人将红色的小人赶了下去，那是加沃尔人。炮弹不时在他们中间炸开，一圈小人倒下去，后面的小人再从他们身上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