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傲慢与偏见（3）（4）(3)

如果你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莫名的信任，这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
卡米尔不动声色地打量伊莉莎，但实在想不出接近他这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孩子，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了。”卡米尔回味了伊莉莎说的一切，简短地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卡米尔看着伊莉莎，张口问了他想了很久的问题，“我的母……”
“到晚膳时间了，您要吃些什么吗？”伊莉莎生硬地打断了卡米尔的问话，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无礼。同时也加大了音量，刻意地掩盖了卡米尔原本清晰的声色。卡米尔看着伊莉莎自顾自起身准备离开，询问他的嗜好忌口勉强地微笑着，仓皇地走到门口后又停下。伊莉莎朝他做了几个口型，卡米尔看懂了她的唇语。
她说：别问，永远。
————————————————
精致的餐具，高档的食材，空气中的香甜，无不昭示着在他面前的是何等的美味珍馐。卡米尔眼睛掠过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却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他的心中还有太多的疑惑，只是粗略地浅尝即止。
一位的侍女越过伊莉莎，递上了洁净的帕巾。静谧的室内传来嫉妒的不屑，卡米尔略微挑眉，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块帕巾，仔细地擦嘴后交还给那位大胆的侍女，假装没有看见帕子一角的名字。

侍从安静地将剩余的餐碟全部都抬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偌大的房内又只剩下卡米尔一个人，他随意地走动欣赏房间的设计格局，尽力从摆设品去推测他母亲的心性和这里发生过的曾经。
书架打扫得很干净，但厚重的书缝隙间有些许的灰尘，说明母亲已经很久没有翻阅过它们了。来自遥远东方的白瓷瓶里摆放着精心设计的花束，蓝紫色的细小花瓣点缀在细长的枝叶间，瓶子里的芥子兰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摘下没有多久就被送到了这里。
房间内独特的熏香来自床头一盏小型的香炉。
这个香炉很奇怪。
模样与一般的香炉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做工粗糙，像是新手的手艺，但是通体都镶嵌着十三颗猫眼石，和他如今的年龄是一样的。略微发黑的氧化也表明母亲对它十分珍视，时常使用，炉内发黑的香垢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感觉到香味在逐渐消散后，卡米尔打开了顶盖，去辨别依稀残存的味道。明显能体会到鼠尾草、小豆蔻、栀子等基础的香料的气味，但他闻到一股并不和谐的味道。
卡米尔拿起顶盖，注意到内颈处有一块暗红色的痕迹，他沾了些许的水，用手指抠挖了些许用水去稀释，然后放在鼻下感受。
是血液特有的腥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