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文轩/翔霖/泗源』Promising（1）(19)

刘耀文彻彻底底哭了，大哭一场。他恨啊，恨当时的自己太年幼，恨父亲抛妻弃儿的狠毒，恨封建思想对女人的残酷。
那可是他妈妈，一个可怜至极的女人，他却无能为力。
“后来我妈郁郁而终，不到四十的年纪，人没了。狗男人就骂我、打我、砸我，拿砖头、拿盘子、拿棍子、拿酒瓶、拿椅子、拿·······菜刀。怎么狠怎么来。每次我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才结的痂全破了，血流不止，衣服破破烂烂的时候，小区看门的大爷心疼我，给我拿药擦，还拿他孙子的衣服给我穿；学校的老师心疼我，发饼干的时候偷偷多塞给我几块；街上的阿姨姐姐心疼我，给我买汽水棒棒糖冰激凌。我知道，人间不只有恶魔，也有天使。”
“有次狗男人喝的酩酊大醉，拿菜刀追我。我回家闻到一股恶臭的酒味，我就晓得自己要遭。结果昏暗的厨房里寒光一现——他拿了把菜刀！我摔门就逃，还好我家才四楼，那狗男人嘴里‘咿咿呀呀’地叫骂着，我边逃边喊‘救命！’。小区里的安保都被惊动了，包括看门的老大爷，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大爷把我护下，用手指着狗男人骂‘畜生’。狗男人撒酒疯，挥舞着菜刀冲大爷脑袋上砍，安保扯着狗男人不让他四处害人。等警车‘呜呜’来了，狗男人就瘫在地上不省人事，还冲警察嚷嚷说滚开老子没犯法。警察看到我身上旧伤新伤堆一处，有些伤口因为撕扯又裂了，在流血，心疼的眉毛打结。又听到大爷、邻居跟他们叨叨狗男人每次虐待我后我的惨样，还打电话问我老师，一个年轻警察使劲儿踹了烂泥一脚，骂他不是个东西！”

“然后大爷的儿子也住这处，看我这般模样可怜我，那阿姨也是个好心的，肯收留我。我就跟了他们，姓刘，叫刘耀文。其实，我本来叫达夏。”
张真源没忍住，站起身把拳头捏的响亮；丁程鑫又灌了大口的酒，大概是捎了刘耀文的份；马嘉祺抬头望天花板，不论是从哪里逃来的人，过得能好到哪里去；严浩翔轻声哄贺峻霖别生气，为这种碎渣滓不值得；贺峻霖几乎把所有空罐子捏的变形，恨恨骂了句严浩翔不会骂人，这不解气，那狗男人舔狗都便宜他了。
宋亚轩眼睛亮盈盈，好像下一秒就有泪水滚落，他努力地在笑，颤颤巍巍的手想拂去刘耀文脸上无声的悲伤。刘耀文摇头，强扯上去的嘴角垮下，像是要把这份悲伤连同这个笑容一起消散。
他才多大，不过十八，学会了用笑容来掩饰悲哀。
“养到成年，我自己提出来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