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文】芸芸众生(3)

“是……是啊。”杨九郎常年混迹戏楼，对京戏是了解一点的，可是说懂，是真的算不上。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答了。
“那好啊，我在这算账，杨少爷就帮我默一本《牡丹亭》全折出来吧。”张云雷将杨九郎摁在椅子上，然后抄起账本坐到了对面的藤椅上。
末了，张云雷还笑眯眯地补了一句：“杨少爷，要默全折哦。五十五折一折都少不得的。”
杨九郎只能苦哈哈地默啊，谁让他想听着小祖宗唱戏呢。
于是啊，等张云雷身边的小厮洛垣给他们送茶点时，就看见自家老板悠哉游哉地坐在藤椅上看账本，而有望成为众生楼未来金主的杨少爷，正苦哈哈地坐在书桌前默书。
“张老板，您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洛垣给杨九郎送完茶点，转而望向自家老板，疑惑不解地问。张云雷微微一笑，接过洛垣送来的茶，喝了一口，悠悠地丢了个答案：“考验。”“什么？”洛垣一下子就跟不上张云雷的脑回路了。“他想盘咱们戏班子，那可不能轻易就答应了，不是咱们众生楼的做派。”张云雷漫不经心地回答，“今儿茶不错。”

洛垣可是急坏了：“张老板，我知道您为人傲气，但是你不能不顾着众生楼啊，你……”“怎么着？我少了你们工钱？”张云雷眉头一抬，就要发火。“没没没，”洛垣赶紧顺着他的意思说，“我就是担心嘛，您家底殷实，可是您过后还有下一代班主嘛……咱们不能难为他不是吗？”“有道理……”张云雷放下茶盏，托着腮思考了一会，突然扬声到，“杨九郎！”“哎。”杨九郎赶紧回答道。
张云雷笑眯眯地望着他，一双丹凤眼都眯成了狐狸眼。
他说：“杨九郎，我答应让你盘下我的众生楼了。”
很久很久以后，杨九郎拼了命地想要从过往里找出什么时候对张云雷动的心，后来，他想，也许，从一开始，众生楼里树下那个笑得比春日桃花还明艳的少年郎，就已经猝不及防地走进了他的心。
一向孤傲的京城名角张老板，居然让那最纨绔的公子哥杨少爷盘下了自己的众生楼，而且一盘就是三年。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之首。
杨九郎盘下众生楼的第二年，就是梨园春四年一届的梨园魁首争夺赛。梨园春一共四大家，李家乾坤阁，张家众生楼，孙家龙溪班，王家岭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