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32(2)

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不知是想起了自个儿的委屈，还是感同心上人的苦楚。
怕吵醒九良，两只手都按在嘴上，澄澈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沿着掌侧汇到腕部，跌落在被子上，碎了，沉了。
如此痛哭怎能没有抽泣的声音呢？
周九良耳朵灵，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见哭得一颤一颤的孟鹤堂吓坏了，瞬间清醒。
“孟，孟哥，怎么了？你别这样。我不是在这儿陪着你呢么……你要是不愿意看见我，我马上就走！”
说着，周九良起身要走，孟鹤堂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到说不出话，只是手紧紧地抓着。
周九良也握紧孟鹤堂的手，泪水在两人掌心蒸发。
周九良坐到孟鹤堂身后，揽过孟鹤堂的腰，俩人互相贴着。
孟鹤堂感受到周九良胸膛的温暖，渐渐地，被这个温暖包围，吞噬。
周九良轻轻拿开孟哥堵着嘴的手：“想哭就哭吧！别憋坏了。”
“九良，我不配，我配不上，你那么好那么好……”

“你才那么好那么好。你是船，我就是个锚，老是拖累你。”
孟鹤堂微微回头，周九良把脸凑过去，挨上孟鹤堂的嘴角，孟鹤堂感觉凉凉的液体从唇间渗入口腔，随之而来的是舌尖的咸涩，那是周九良的眼泪。
“不是！你是桨，还是舵！我们原来在一起多好……”
周九良在不经意间吻了一下孟鹤堂的脸颊，如蜻蜓点水：“现在在一起也很好啊，一直一直在一起，更好。”
孟鹤堂摇了摇头：“不，我这艘船被风划破了帆，走不动了，你该去找新的……”
“我不！”周九良扯着小奶音撒着娇，然后摸了摸兜儿，拿出手机，点开辛易给他发的那条长长的语音：
[周九良先生吧？孟鹤堂先生来找过我，为了你的手术费，他可以……付出一切。我当时情绪失控，打了他，导致他昏迷，但并没有做不雅之事，他还是他。请您和孟先生接受我的道歉，对不住，不求原谅，后会无期。说句私心话，周九良，我真的很羡慕你]
孟鹤堂听完，双腿蜷到胸前，抱紧自己，含泪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明亮：“我还是我……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