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缱绻·暗恋》主卷飒 五(2)

餐馆不大，约摸三十来平米，白色的瓷砖贴着墙，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微微泛黄，每张桌子都贴着纯色的桌布，冒着热气的砂锅看起来就特别好吃，翠绿碧嫩的青菜，醇厚香浓的藕汤，沾了一点点香醋就鲜美得不行的虾饺，自酿的清甜的果酒，在氤氲的热气里，一切都和七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别看这里又偏僻又小，师傅的手艺是真的好，小的时候我妈妈经常带我来这。”卷吞了一口果酒，充满锅气的食物好像让他突然从高高在上的政坛上走了下来，这一刻，他的美丽好像藏起了锋芒，变得懒散又温柔，飒飒突然有种冲动涌上心头，这个地方对他很重要吗？
“所以……我是你第一个带来这里的吗？”他咬着筷子头问他，不出所料的看到卷手一顿，迎着飒飒好奇的目光，卷低头笑，“这是要盘点情史吗？”他显然并没有醉，只是觉得飒飒跃跃欲试的试探格外可爱，年轻人对爱情总是炽热又冲动，想要把一切都捉在手心里。就像他那天故意的引诱，多么勇敢。
而他不同，深思熟虑不动声色的布局和手段才是他的风格，反反复复纠结完终于决定停在电梯口等他的时候，他点了一支烟，告诉自己，如果这支烟抽完飒飒还没回来，就当一切有缘无分，归零。他的决定做的慎重又忐忑，当烟头一点一点燃尽的时候，明明应该走了，明明应该利落的离开，就是挪不动脚步。

果然是老了。
情史这个词带着某种暗示的味道，飒飒心一下子提起来，其实他根本不应该问出口，说完他就后悔了，认识的时间太短，命运的凭证都没有复印出来，可能他只是玩玩呢？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对卷的过往抓耳挠腮，未知让他汗毛涌起，他不知道，这是深渊还是天堂。
“你是第二个。”卷的眼神难得的明亮，甚至没有任何闪躲，“还有一个是我的初恋，从政后我就没怎么掺和恋爱这回事，身边的人太多，关系网复杂又敏感，我的一举一动都不适合有太亲密的人，外界会盯着你的私生活，不过也无所谓，我对这些的需求也并不是很必要。”
他说起初恋时的眼神刺痛了飒飒的眼睛，他听见自己声音好奇又天真，虚假的不带任何失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卷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是个很不乖的小朋友，特别爱闹人，黏黏糊糊的。”可是他没有掩饰一分一毫他的怀念和喜爱。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实诚到从来不掩饰过往的爱意，他不是不考虑你的感受，也可能并不是对过去旧情难忘，他只是觉得要对得起自己在曾经甜美的恋情身上花费的时光，所以每一个描绘，每一次回忆，每一次提及，都像炫耀宝贝一样珍视。过去那些美好的人，好像给卷也加了一层梦境一样的滤镜。飒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当初那些过往层层叠叠撑起的高楼。就没有他们今天的相遇。可是，他还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