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朝花夕拾（四）(2)

因为只有我捣乱的时候，她才会关注我。他想。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吐出一口气：“你派人查过他的底了？”
 “那是自然，家世清白，履历漂亮，不过，”鲁大海拍拍他肩膀，“这些事我自有分数，你是个小孩，不该想这么多。”*（注1）
Julian挑一挑眉：“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那并非我本意，Julian，”鲁大海叹了口气，“你怨也好气也罢，那么早就让你一个人去美国，就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Julian耸耸肩，道：“我知道，你已说过很多遍。我下去了。”
 “马上就吃中饭，你去哪？”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练琴。”
“练琴？”鲁大海想了想，这好像是他回来这些天第一次想起要练琴。
***
“你的钢琴看上去很不错。你喜欢钢琴？”

“这是古尔德用过的羽管键琴，楼下那台才是钢琴。我自四岁开始习琴。”
“那你弹的很好吧？你最喜欢谁的曲子？“
“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注2）。我喜欢它循环不断，无始无终。你呢？”
“说来惭愧，我至多听过施特劳斯。施特劳斯对你来说太通俗了吧。”
“施特劳斯？有何不可？”
***
他侧着头,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跳跃，音符从指尖下流出，恣肆汪洋，在一段咏叹调之后突然变奏，用混成曲的方式，加入了一段华彩。
在巴赫的的变奏曲中间加入施特劳斯圆舞曲，完全是他的即兴改编。
他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我真是个天才。“
下次他会在他来的时候打开大落地窗，让他听见这支曲子。
他能听出来吗？这是一份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