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故事(2)

老爷子拿起了小酒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红上脸颊，成了个白发关公。“状元郎在吗？”老爷子突然大声喊道，元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得不轻，心想：“老爷子怎么了？这桃花酒这么烈？我爷爷应该姓文不姓张吧？”此声余音未散，又来两声：“桃花仙在否？伯虎何在？”
说来也奇，当老爷子说完那第三声后，突然大风吹起。风肆意摆弄着老者的衣衫与须发，老者对此毫不在意，面露微笑，慢慢走上前去，手抚石碑，又敲了敲：“伯虎啊。今年，我又来看你了。我还带了我孙子一块来，他叫元发，快到而立之年了。看来，你也走了有些年头了呀。想当初，你很快中了解元。以你的才干，当年的状元郎非你莫属。怎奈你恃才放旷，惹上大麻烦，竟一辈子止步于此。这之后，那个会以青楼女子的玩笑来戏弄我的唐伯虎不见了。回想起四十年前的春天，你我在胥河畔相伴而行，路上你总是开着莫名其妙的玩笑，嬉皮笑脸地说着什么看看自己死后亲人挚友的反应是自己的一个心愿。你呀，真是……”老者模糊了双眼，哽咽了。元发忙上前扶着老爷子，劝道：“爷爷，您得好好保重，别太过伤心了。”老者轻轻拭去泪水：“不过这里还算清静，你颠簸劳碌了一辈子，在这里歇歇也好。

桃花酒我就留在这儿了，要喝自己倒吧。明年，我还会来的。元发，和你唐爷爷告别后咱们就回去吧。”元发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三躬，将菜品整理好和小杯一起放进篮子里，扶着老爷子走了……
1559年春，文征明去世于姑苏城，享年89岁。
之后的某日
唐：“原来那天你来了说了这么多啊，可是，那天我睡着了啊。哈哈，呆子征明，你扑了个空啊。”
文：“……”
唐：“诶诶诶，别不说话啊。我逗你呢，我那天没睡，都听着呢。谢谢你，征明，桃花酒很好喝。”
文：“哈哈哈哈，瞧你刚才那慌张的样子，我故意不说话的。我这呆子可算是逗成了你这个才子喽。”
唐：“你个呆子也学狡猾了。”
文：“也不知道我以前和谁做朋友。诶，不是刚说桃花酒好喝吗？怎么？不再来点？”
唐：“哦？哈哈，对对对！再来！再来！我大杯，你小杯，不准抢。”
文：“好，好，好。你呀……”
不见五陵豪杰墓，五陵少年尽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