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2)

“咩！”山羊一声长嘶，停止了寻找，他用嘴叼起雪中一个白色的东西放在地上仔细端详，那是一块骨头，从上面明显的裂痕可以判断出他就是山羊的脚踝骨。
山羊横卧在雪地上，漏出那只缺失脚踝的腿，因为没有骨骼支撑那条腿已经因冻伤和刀伤而面目全非，山羊将骨头放在受伤处试图将它按下去，但这一下反而让自己的腿骨更加破碎，当下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他早已在诸神黄昏中死去的主人索尔。
山羊从雪地上爬起卧在一旁的树下痛苦的喘息，几百年来，自己一直被当作工具和食物，当失去利用价值后便被无情抛弃，而自己奋斗多年的结果只是换来了两个比自己更好的替代品。
“噗，噗。”皮鞋踩过雪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山羊抬起头来，眼前正在接近自己的是一个中年男性，手中拿着一把刀，看上去是想当场将山羊杀死食用。
出于战斗的本能，山羊立刻从雪地中跳起，竖起自己头上的犄角向拿个男人走去。男人来到山羊面前，向这只残废的山羊，挥下了猎刀。

“嘀嗒”
一滴血滴在了冰面上，雪地之中只有一张平铺的羊皮，一个坐在雪中享受饕餮盛宴的男人以及一把没沾一滴血的猎刀。
“嘀嗒”
又一滴血落在冰面上，是从男人的帽子下滴落的，只见一堆羊角穿破了男人的帽子，而男人身上的毛发也逐渐变成和那只山羊身上一样的血红。在吃完羊腿上最后一片肉时，男人长舒一口气，发出了山羊一般的叫声。随后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红色的毛发开始在他身上不断生长就像是一件红色的大衣一样。而他头上的角也越来越长，直到完全和山羊一样。
“我现在也是人了，不用挨饿了。”男人低语道，随后他用地上的外套做了一顶可以遮住头上犄角的帽子，并在血泊中染成红色，一步一步向村庄走去。
“好心人，今天是圣诞节，我没有家，请给我一杯酒和几块饼干吧”
“快走，这里不欢迎流浪汉。”
“这可惜，那我只能用你孩子的腿充饥，血液解渴了。”说完，房子中便只剩下一对父母，一缕红色的羊毛，地板上沾满血的羊蹄印和烟囱下一只被血染红的袜子以及一块正在燃烧的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