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NK】螳螂(5)

“没办法啊，癌细胞威胁着整个世界的安全，就和入侵人体的细菌一样，必须清除。”她把盲杖举起来，在空中乱挥。
“盲杖不是这么用的。”他攥住她的手腕，让她把另一端落到地面上。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眼睛还能多用几年。”
“活该，谁让你非要杀我。”
“那是我的职责。”
“不自量力就是这个下场。”癌细胞的话充分让NK明白了什么是“幸灾乐祸”，他把NK按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你以后再也看不了电视了。”
她充分鄙视他这种在她伤口上撒盐的行为：“无所谓，我对电视不感兴趣。”
他把遥控塞到她手里：“上面这么多按键，你知道哪个是开，哪个是关吗？看不见东西，生活起来很不方便吧？”
“你还是那么欠揍。”
NK努力压抑心头的怒火，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生气了就输了。她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把自己弄到这种难堪的境地。
癌细胞一只手搭到她肩膀上，她想都没想一杖挥过去：“不要碰我！”
不知道这一挥把什么东西打掉了。
癌细胞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碎了。他冷笑，用嘲讽的语气：“真可怜啊，眼睛看不见后变得这么胆小。”

NK紧抿着唇，睁着那双毫无用处的眼睛，能看到的始终是一片漆黑。总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承认吧，如今你是个要靠别的细胞照顾才能生活下去的废物。”
这句话不知是癌细胞说的还是自己的心声，她呼吸一滞，感到胸口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就像细胞核被利刃戳穿。
“我只说一次，你记好了。”癌细胞带着她依次走过不同房间，告诉她它们的用途：“这是卫生间，这是阳台，这是厨房……”
最后他把一个热的纸袋放到她手里，她捏了捏，里面的东西是软的。
“是面包，赏你的。”癌细胞摸摸她的头，NK本能地缩脖子躲避。“以后我就是你的饲主，你要学会心怀感激，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
她翻了个白眼，没有立刻反驳他。不管怎么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像她这样不能战斗的NK细胞，出去了肯定会被送到脾脏销毁。在这吃宿敌的喝宿敌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体内做贡献？
最初的几天NK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觉得时间一会快一会慢，她早上醒了还要想半天自己到底醒了没有。
双目失明的她什么也做不了，洗碗癌细胞还嫌她浪费水，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洗干净没有，只能多洗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