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法 第六十回(4)

吕洞宾咽下口中茶汤，方才开口道:“法海确实优秀！”
说罢，又是一口茶汤，那副摆明了不想再开口的模样，把超凡脱俗的尊者也气笑了:“你觉得你现在对我说这句话，合适么？”
吕洞宾并不搭话。掌心把玩着茶杯，双眼看向窗外，悠然开口道:“你道行高深，超凡脱俗也只是小事一桩，我不信你不知道法海的来历。若不知，你当年何苦散尽修为镇压大封？若知，那我倒想问问你待为何？我道门灵子，去了你佛门之中，还用佛门气运掩盖他的来历，若不是他与小青相恋，心神恍惚，竟连我也看不得分毫不对！你们想做什么？想挑起佛道之战吗？”
尊者苦笑:“道长不必与我扣上如此罪名，你知，我不是如此打算。”
吕洞宾倒未咄咄逼人，顺势说道:“我倒想知道，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法海俗名曰裴文德，本该入我道门，却来到这千里之外的金山寺，你让我如何反应！”
尊者道:“帝都皇族先祖为稳帝位，行事颇为不计手段，更与数妖牵扯进因果，报应不爽皆应于后代。帝后同去皇觉寺祈福，召文武百官与命妇同行，当中就有裴尚书之妻。当时皇后与裴夫人皆有身孕，只等瓜熟蒂落。却不慎被后院妖气冲撞早产，太子从小体弱，帝后忧思甚重。皇帝近侍进言道，将同日出生的法海，冠上皇姓，使之【替帝出家，镇运祈福】。最初定下的寺庙乃皇都外皇觉寺，然寺中秽事倾轧，早已不复佛门之净，我连夜赶去，将他带回了金山寺，这一来，便是这么多年了。”

吕洞宾嗤道:“那你为何将他命数与佛门气运相连，这总不是什么救人心切了吧？”
尊者摇头，道:“法海命数与佛门气运相连一事，与佛门众人无关，我等皆不曾插手——这是天意！或者说，这是法海自己的意愿！他真心认同，自然与我佛门气运相连。”
吕洞宾对此不置可否，饮下最后一口茶水，悄然而去。
他这个人，向来不信什么巧合！
不管是人意，还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