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总有月圆时（八）(3)

于子淇小心翼翼地扶着方清元下楼，她脚步虚浮得有些拖着步子走。这姑娘喝困了就打哈欠，一身的酒气，于子淇看她眼角沁泪，忍不住叹了气又擦去，低声道：“姐姐，我好像总在替你擦眼泪。”
方清元也不知听没听懂，仰头朝他乖巧地笑笑，于子淇看她一眼就偏过头去，“不要对我笑。”
三人在楼下等了快十五分钟张队长才开着车到来，他下了车看见于子淇扶着醉醺醺的方清元，眼神不禁暗了暗，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去，却不想小姑娘睁开迷茫的眼，看见他来了那是瞬间笑开了，立刻挣脱于子淇的搀扶，踉踉跄跄奔过去，直让张云雷抱了个满怀。
张云雷让她扑得倒退几步才站稳，他低头看看她，他的小姑娘还依赖他。
“张磊你来啦？”
“来了。”
这边三人并不想看俩人这样，把手里方清元的包递给张云雷就回去了。
“回家啦，好不好？”张云雷摸摸小姑娘的后脑勺，把她扶回车上去。
方清元只盯着他不说话，张云雷正想开车却又停了下来，侧头问道：“丫头，你还喜欢我吗？”
“张云雷老师？当然喜欢呀。”她笑嘻嘻地答道。

“不是张云雷，是我张磊。”
“张……磊？”她垂下头，一会儿又说，“喜欢……不敢，不敢喜欢，对不起他。”
“明明是我错了，为什么对不起我？”张云雷从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明明是他愚蠢至极。
“不知道啊，是他先松开我的手……还是我先放弃他，可我放不下。”方清元不再笑了，低头看着座椅。
张云雷明白这一定是个坎儿，的确那天是他下意识地甩开她的手，他至今都后悔非常。
于是他向她伸出手，可张云雷总觉得小姑娘或许不想给他这样弥补的机会。如他所料，小姑娘只看了看他的掌心就收回视线，从包里拿出盒水果糖吃了一颗，又往张云雷嘴里塞了一颗，“记得吗？那个往你嘴里塞糖的姑娘不是我。”
“现在是了。”
窗外的风吹得方清元清醒了些，她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张云雷那双手发呆。
张云雷开着车熟练地到了小姑娘家楼下，还得上一级台阶，他伸手请方清元把手搭在他手上，“扶着我吧，别摔了。”
方清元晃了晃脑袋，瞧了他的手有一会儿了才慢慢试着把手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