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偏执（七十五）(5)

“所以呢？”
孟鹤堂的心中一痛，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难堪。
他最不愿回忆的过去被一次又一次的提及，这远比直接甩他脸上的巴掌都要痛上万分。
“如你叔叔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下贱之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钱是可以衡量一切的标杆，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即使是最高尚的生命，也可以用钱买回来。
更何况，是像我这样肮脏的身体，只要你乐意，一样可以买走，哈哈哈，可不可笑？”
孟鹤堂红着眼笑的有些疯魔，眼底的愤恨凄苦不甘怨恨几乎将周九良整个人湮灭，
他的双手有些用力过度的挥舞着，身体微微后撤，胸腔起伏不定的大笑喘着气，
那阵阵放肆的笑声听进周九良的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当初只有十六岁的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是有多么无助，

他为了钱变卖了自己的尊严，又同样为了钱而忽略了父亲的感受，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也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如何为了活着而努力拼命的去赚钱。
甚至都没有一个人会问他一句，孟鹤堂，你累不累啊。
孟鹤堂笑出了眼泪，赤红的眼眶中满是湿润的水光，他低低喘着气，微耸着肩膀平复着呼吸。
待再看向周九良时眼底已是不含任何情绪。
“周九良，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的，所以……放手吧。”
孟鹤堂曾经是有过期冀的，在那天午后，他惺忪着睡眼从卧室中醒来，
正撞上抱着西瓜蹑手蹑脚的往客厅走的周九良时，
他想过他们的未来，可惜的是，那些只存活于想象中的东西，永远成不了现实。
周九良一直就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又该如何做才能弥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