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麟×陶阳】画扇面(3)

“那个……我要去打仗了，这笔啊是我母亲的，她就爱画画，后来病了，再也画不了，就给我了，我呢五大三粗的，就给你吧。等我回来，你就给我画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吧！”
陶阳接过盒子，是一根上好的笔，用檀木匣子包着，他看了一会，答应了。
自那天起，陶阳搬出府。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个离城门近的小院，每天认认真真的画画，他画了无数遍他们初遇的场景，那个骑着马的少年郎，那个气急败坏的自己。
三年了，不知不觉过了三年，他终于等到前方战胜的消息。他拿出最好的纸，尽管画了无数遍相遇的场景，但他还是小心谨慎，精细到衣服上的褶子，林子里的每一片叶子，但是画了无数遍的郭麒麟，他的面孔却好像不见了，怎么画也觉得不对劲，像他又不是他。画了整整七天，才画得自己满意，他用最好的沉香木做扇柄，放在檀木盒子里，等着他进城时，就把他拽到家里，照着他的样子画好，亲自放在他手里。

战胜了，却输了将军的命。人死了，战袍在，剑在，人却不在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哭，没有愤怒，没有生气。他感觉周围很嘈杂，很混沌，想被淹在水里，身上缠着石头，游不上去，一个劲的往下沉。
怪不得忘记了他的样子，怎么画也画不对，陶阳这样想。
城里的会画画的名家陶阳，从那天起，他的手拿不起任何东西，别说画画了，他的家人为他寻遍名医，也没能治好。
他日日坐在城门口，等着他的将军回来，春夏秋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五十年过去了，那年七月初七，月亮特别圆，特别亮，陶阳坐在树下，蔷薇花开的灿烂，喜鹊唱着小曲。陶阳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身披金甲，手里拿着剑，一步一步像自己走来，他还是那个油嘴滑舌的样子，伸出一只手，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