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奔赴（上）(2)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她其实是二期生。
南方的冬天很难熬。湿冷的寒风顺着棉袄径直深入骨缝，凉得彻彻底底。
以往的冬天啊，快乐屋的一大群人闹闹哄哄地凑在孙芮的房间，点着外卖，喝着奶茶。孔肖吟总会偷偷摸摸将酒瓶子塞在棉袄里带进中心，不出半小时屋子里就会出现一只满屋乱跑的微醺的鹅。除了她之外，多少都会喝一点尽尽兴。
许佳琪酒量奇差，往往小酌几口眼皮就开始打架，顺势躺倒在孙芮怀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三哥哥。
可是今年的冬天啊，身边没剩几个人了。
现在，她也该离开这里了。
许佳琪…许佳琪呢？
03
许佳琪喜欢孙芮，这是嘉兴路公开的秘密。
要说一切的开端，怪就怪在许佳琪的好奇心，偏偏要拽着戴萌一起偷看二期生的排练。
她一眼便捕捉到了那个梳着马尾，齐刘海的高个子女生。
她张张嘴，却没有念出那个名字。
她还记得那天一期生来到还未竣工的中心，那个站在楼梯上假笑着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喊得最大声的女孩。表面上恭恭敬敬，眼神里却透着不服与叛逆。
这个孙芮，有意思。
当她听说这个女孩将要作为一期生的替补队员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时，她险些把戴萌的胳膊摇断。就连在一旁的吴哲晗也醋意连连。

一期生前辈必然是有诸多特权的。比如使唤小后辈。
戴萌常常会在许佳琪半开未开的房门门缝中看到拿着拖布擦地的孙芮。每每看见这个场景，她也总会打趣地吐槽许佳琪欺负小后辈。
这一来一往，便成了朋友。
这么一来，轮到戴萌在孙芮房门口看到抱着枕头的许佳琪了。
戴萌忘了到底是哪天了，雷电撕裂了天空，卷着破碎的枯叶消失在乌黑的云层之中。插着白色小熊玩偶的玫瑰花束静静地躺在楼梯口的垃圾桶中，白色瓷砖地上还散布着零零碎碎的玫瑰花瓣。
后来她问孙芮，孙芮抿着嘴低下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挡住了侧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样，对我们都好。”
04
后来啊，大大小小十个人被送进了大厂。
位置测评时，许佳琪站在《破风》的纸牌下面，叫出了她选择的第一个队友的名字。
“孙芮。”
就像那年，她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叫她三哥哥一样。
坚定而虔诚。
女孩子聚在一起总是好玩的。就算是在紧张的训练之中也会从中找到一丝乐趣。
比如静静在角落工作的空调箱。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孙芮来到祖国的大南边，明显表现出了水土不服的症状。平常在练习室除了练舞，便只能凑在空调旁边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