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 鬼面能记得的，只有这些。(4)

后来这个想法慢慢变了味，鬼面却再不敢表露了。
因为裴文德说喜欢他。
那两个字好像给了一种轻飘飘的幻觉，带他脱离鬼族的镣铐，轻盈地飞起来了。
他害怕身体里的暴虐被发现，害怕那种幻觉会被收回去。
后来裴文德终于把他身上的咒解开，让他恢复了人身，问他叫什么。
那是在芜州的江边。
“白珩，无字，也有人叫我鬼面。”鬼面一回头就是一张纸面。

也许是因为被这只小蛇咬了无数回，裴文德觉得他脾气极差，没有直接叫他。
“我们同辈，我直接叫你名字不妥。”
鬼面心说，老子活了三千年谁他妈跟你同辈？
可他不知道裴文德身边到底有什么神仙护佑，竟能把他困在蛇身里，还是决定不吃这个眼前亏，便没有说话。
裴文德忽然靠近了，把他那张纸面向上掀起，认认真真看向他眼睛：“古人说‘高卧丘壑中，逃名尘世外’，我更愿你胸中无丘壑，不必逃到哪里，也得名利良缘，只享尽人生一切浅薄之乐。我唤你无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