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25）(2)

“没她了我活也活不好。”
“那你带着她活啊，她又没活够！”
秦桑一句话，点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他。栾云平颤抖的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纵横的泪水，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努力的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便再次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李鹤东皱着眉，没有说秦桑的不是，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盖在栾云平的肩膀上，温热的手碰上了冰凉的肩章，似乎他的心也变得冰凉彻骨。
“难过这个东西，难是难，终究会过。”
孟鹤堂从礼堂里出来，开车去了戒毒中心。
“她，人在哪儿？”
工作人员把他领去了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一边走着一边说。
“其实这个房间对面住着的就是咱们的民警和工作人员，有什么问题的话都会第一反应回馈，所以安排在了这里，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的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孟鹤堂一直在看其他房间的人。有些人被约束带绑在了床上，嘶吼着，身边围着一圈医生，有些人一直在昏睡，有的人醒着，却像一具行尸走肉。
“就是这儿了。”
孟鹤堂打开了门，看见阿莞在床边坐着，似乎格外平静。当他走到阿莞面前，看到的是凌乱的头发后面藏着的消瘦面庞。苍白的脸上几乎寻不到血色。看到他来，她抬起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努力的扯动嘴角，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笑。
“你来了。”
“嗯，”孟鹤堂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在她对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阿莞开口，声音也不像原来一样清亮，“你呢。”
“我挺好的，来看看你。”
“我来到这儿以后，他们都很照顾我。但是你知道吗，瘾一上来，那种刺痒，一直深入到骨头里，我一直在求他们再给我一点，他们只是让我镇静，然后把我绑在床上。平时他们对我，真的很好，但是他们对我越好，我越觉得害怕，因为他们下一次会不会在我犯瘾的时候把我绑起来，我真的很害怕。”阿莞看着窗外的阳光，“你看，外面阳光多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屋子里再亮，都是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