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7)

“找了四个多月，苦了你了。”
楚月点了点头，无怨。
四个月的跋涉，到这全市最后一个医院才止步，他要再不明白，便白摔了那一跤。
“陈陈她本想无声消失，但还是给你留了一封信。那时病情恶化，再也离不开医院，或许也就半年时命。”
“这四个多月来，陈陈逼着我带她转院，整个市里到处辗转。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何如此，直到第三次转院后，我远远地看着你暴晒在阳光下，却寸步不离地守着住院部大楼。”
“你是个聪明人，这次若不是她病情突发，进了急救室，否则她还会一直牵院下去，会直到...最后那一刻。”
“呼...烟呛喉咙呛心肺，不呛泪珠不呛脑，嗓子好好养着吧，只此一根，呵呵，否则她得怪我了。”
哒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在冰冷的楼道里，一下一下，同样锤在楚月心头脑尖之上。

她哪还有时间与精力再辗转下去啊，时间就快到了，黑白无常还是要来收人啊。
楚月不禁怀疑，自己这四个多月所追寻的，究竟是对是错？
黑暗中，双眼空神，瞳仁定格。
七月一号晚上。
楚月看到了那个女人——虞陈陈的母亲。
她捧着一个大白箱子，里头装的，或许就是虞陈陈的遗物。
当楚月与她擦肩而过时
“不要存有愧疚，要知道，在她最后的时间里，她在跑，神采奕奕地在跑，因为她背后，是你在追逐，没有孤单，没有怅然。她希望，你也是，五个月前如此，五个月后亦如是。”
......
八月一号。
楚月将吊坠挂在房中，削了一个苹果，细细品着。
他曾试想着改变，因此有过私心，比方说，那四个月来，没有告诉过小卖部大爷他老伴会在哪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