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一梦华胥（二）(3)

旭凤心里不是滋味。
“旭凤，你不必觉得愧疚。我们这一生太漫长，也太孤单，有人携手相扶固然最好，奈何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归。花开叶落，物转星移，皆为天定。”润玉看出了旭凤心中所想，安慰道，一双黑眸浅淡无波，像是可以包容世间万物。
一连串轻咳声响起，虽极力掩饰，却逃不过旭凤的耳朵。旭凤忙抬头，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想起刚才在河边的润玉，风摇欲坠，似一片枯叶，随时都会从枝干上飘零，旭凤心中一紧，“我用灵力替你看看！”说罢抓起润玉的手腕，准备用灵力探查。
润玉一惊，急忙将手从旭凤手中挣脱开，“无碍。最近天界事务繁多，没休息好罢了。”见旭凤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笑道，“二殿是不准备拿好酒和我痛快对饮了？”
“你看我！”旭凤见润玉还有心情开玩笑，想着应是没什么大事，便安下了心，“兄长可不要生气啊，我这就去拿。”
不一会，旭凤就拿了两坛酒来，将其中一坛放到润玉面前后，在其对面坐下，笑道，“这是桂花酿，清甜绒润，我很是喜欢。兄长尝尝。”

润玉打开酒坛，酒香喷薄而出，他斟满银杯，轻抿了一口，赞道，“入口清冽甘甜，细品又绵柔浓郁。这酒酿得倒是甚好。”
轻风拂过，吹落桃花，香气溢溢。
润玉看着酒坛中漂浮的几片桃花，不知想起了什么，展颜一笑，两道剑眉不浓不淡，此刻舒展开来，眉间是蕴不开的柔情。眼弯弯，似月牙，碎阳蕴眼，波光流转，正是一濠春水净涟漪，漫暮星辰饰夜芒。墨发似瀑布倾泻而下，衬得他白皙的皮肤更显苍白，发间随意地插着一支白玉簪，阳光下，流光溢彩。
旭凤痴愣地看着这一幕，“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缝，一小股气流溢出在其体内横冲直撞，紧接着更多气流想要从缝隙中涌出，疯狂地向外挤压着，他似乎听见那些乱流在呐喊，缥缈空远，听不真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模糊的画面。不是如愿以偿了吗？为何感觉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趁润玉不注意，旭凤轻轻取下他肩头的桃花瓣，握在手里。
“旭凤？……旭凤。”
润玉抬起一只手在旭凤眼前晃了晃，见其仍没有反应，覆上他的手轻轻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