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有些人一旦错过了 39--42 补档(14)

午夜的房间很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听的我头皮一阵儿一阵儿的泛紧，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摊上大事了。我不想掰扯一瓶饮料至不至于的问题，反正只要他生气了，我就得哄他。
走过去，我把刚才在楼下买的一排AD钙奶放在他身边，心里盘算着是坦率的道歉，还是插科打诨开个玩笑。可没等我想好，何九华却先开口了，隔着抱枕，他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尚九熙，你为什么……想吃草莓？”
脸被膝间的抱枕遮住了一半，细碎的刘海掩住了眼睛，有限的信息让我无从分辨他的情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难道，狼狈的秘密已经被揭穿了吗？我愚蠢又多余的关心，就要从紧锁的记忆区里被扒拉出了，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吗？
不知怎么竟然走了神，我想起地铁站里那个仓惶无措的何九华，和碎成一地的自尊。被扒光了唯一的遮羞布，何九华赤裸着身体接受尚九熙自以为是的安慰和好意，他溃烂的伤口成了满足我英雄梦的要素。原来，那时候的何九华，是这样的难堪。

我是不是错了，我以为的牺牲和无私，不过是伤你的另一把刀。
迟到了半年，却又不期而至的愧疚让我一时间忘了替自己恐慌，只剩下胸口像被小刀拉开个口子，疼的厉害。漫长的沉默，让两个人呼吸的频率渐渐趋于一致，却不知我们在舞台上的默契，能否延续到此刻让我不必开口，也能令何九华感受到我的歉意和不安。不过很显然，我们的脑电波并不在同一频率上。
华：“你要是真想吃，我买了那么多草莓味的零食你怎么都不碰，偏只喝了那瓶AD钙奶。”
华：“尚九熙……”
华：“你是不是……玩我呢？”
不用再试图分析他的表情了，单声音我就已获得足够的信息。这句话里的委屈和之前冷冽的语气比起来，就像是玉泉山上的霜雪，融成了缠绵的春水一样。
不过是希望礼物被郑重以待，不过是希望心意被妥善珍藏，不过是希望自己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不被浪费，不过是希望有一个人能明白，自己是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