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有份71<协议>（堂良堂）(5)

“这是什么？”他接过来高高举起，在灯光下研究。
“意定监护协议。”周九良低声道。
“嗯？什么？”
周九良坐到孟鹤堂对面，握住他的手，专注地看着他。“孟哥，你醒酒了吗？”
孟鹤堂看他专注严肃的样子，捏紧了手中的纸张，不自觉紧张起来。
“我没醉。”
其实聚会后半程有周九良替他挡酒，他慢慢就缓过劲儿了，刚刚装醉都是为了享受周九良的温柔包容。
周九良见他眼神清明，确信他现在是清醒的，才继续开口解释。
“孟哥，你知道的，在国内，我们没有办法领结婚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当我们其中一个人躺在手术室，另一个人没有资格在他的手术单上签字。即便我们相爱、相守一生，死亡后也没有权利处置对方的财产。”
“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系就是爱。可当一个人失去思考能力甚至死亡，没有了被世俗所认可的法律关系，这份爱就像失去根茎的浮萍，我们甚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周九良看见孟鹤堂逐渐黯淡的眼神，哽咽了一下，他握住孟鹤堂拿着协议的那只手。“孟哥，签了这份协议，你就变成了我的意定监护人，在我失去行为能力时，你有资格在手术单上签字，替我决定，是生还是死。如果我比你早离开这个世界，你也有权利安排我的全部身家。”

孟鹤堂红着眼慌乱捂住他的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呸呸呸！”
周九良把他的手拿下来，牵到唇边吻了吻，温柔道：“孟鹤堂，我把命给你。”
我把命给你。
孟鹤堂的心受到深深的震撼，眼窝顷刻间盈满泪水。他知道周九良喜欢他，却没有想到他肯把命给他。
转念，他又嘲笑自己。有什么想不到的呢？在马场，周九良曾经两次舍命相救，他不止一次地愿意把命给他，甚至付诸行动。
一辈子吗？
孟鹤堂低头望向手里紧攥的那份意定监护协议，心中复杂的情感交错涌现，好像有感动、有心疼、有不舍和无奈，更多的是被周九良这份坚定而感染。他俯身吻上周九良的唇，一只手用力箍住他的腰，一只手插入他的发间，恨不得把这个人拆骨入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一辈子都不分离。
周九良一边热情回应他的亲吻，一边分神擦去孟鹤堂的泪水，可那双漂亮的双眸，不断滚下晶莹泪珠。
这场情事由周九良主导。如果说白天是小别胜新婚的思念不舍，此刻就是互定终生的情意绵绵。周九良很温柔、耐心，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关注孟鹤堂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他的动作轻缓却坚定，探入孟鹤堂的身体里，感受每一个细小的反应，比激烈的情事更磨人，更难耐，更能深刻感受到对方的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