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药(3)

神颤颤巍巍叼上一口烟，没有说话。
半晌，神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张纸，端详许久。
“所以你想……”
“我想我会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我跟你学过不少年的技巧，又练习了很久，我的雕塑技艺不比……”
“不比什么？不比我差？”
“不敢。但是……”
那人低下了头。
神叹了口气，把烟斗在桌子上磕了磕，无奈而又无力的说道：
“你说得对。”
听到神这样说，那个人把头埋的更低了。
“不过，你知道吗，每样事物都是要服从规律的，连我也只能选择规则的种类而不能改变规则的内容。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代价？”
男人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
那天晚上，他忧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屋。
“亲爱的，为何今夜归家甚晚？”
“我拜访了尊敬的神。”
“啊，也许你不应打扰他的工作。大人很忙的，我们现在遇到没有什么困难，就不必过分的提出诉求。”
轻柔的声音总是让男人十分安心，很快，他在温柔细腻的抚摸下踏入了梦乡。
第二天，女人起的有些晚，男人醒来后，轻抚她的长发，随后悄悄离去，没有打扰她的安眠。
神先开口了。

“恕我直言，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大人，我正是为了撤回我的请求才过来的，如此甚好。既然如此，还请您原谅我昨日的冒昧。”
男人转身离去。如果不快点回家，她起床后可能会担心。
神看着男人的背影，皱了皱眉。
好在她还没醒。男人拿起一片尖利的石头削起了木板，准备为窗户做一个窗栓。
神在山丘上远远的看着他，直至夕阳西下，男人收好工具回到家中。
不知是不是食物愈加丰富的原因，她的身态发生了变化。床在几周前还显得大，现在就有些挤了。
又过了几周，他不得不又改造了一下床铺。因为她说她不舒服，空间小。
又过了几个月，在一个流星划过的夜晚，男人飞奔到神的居所，身后是她的惨叫。
“大人！她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在伊甸园？开什么玩笑。”
刚闯入神的居所，他就被神邋遢的神态吓了一跳。不过他没管那么多，现在她正在遭受痛苦，而只有神能帮她。
“回去吧，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的。你也不需要任何帮助。”
尽管神的话难以理解，但面前这个面部已经布满斑点，头发几乎掉光了的“大人”仍有他的威严。他不敢触怒这位神明，只得悻悻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