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唯不忘相思（十五）(2)

栾云平的声音里是无法压制的怒意。
“是你疯了！你的搭档才离开多久，你就和另一个人出双入对，你对得起他吗？”
周九良撇过脸揉着自己的脸颊，栾云平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声，上前一步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
“回答我！”
周九良对上栾云平因愤怒而又有些红的双眼，他说。
“栾哥，孟哥走了，两年前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你们所有人都告诉我孟哥在那班失事的飞机上。你们都劝我放下，忘了孟哥，可是为什么德云社七队的队长至今都还写着孟鹤堂？为什么师父甚至都不愿意叔叔阿姨给孟哥立个碑？为什么每次大封箱的时候，倒六的位置永远是空的？我甚至有一次听到师父交代你每个月都要往孟哥的账户上打一百万。而你，两年前孟哥出事的那天，你去了日本，可你却告诉我们你去南京办事，栾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年里，这是周九良第一次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疑问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折磨疯了。栾云平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也与自己亲密的弟弟，却张不开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哪怕一个字他此刻都说不出来。
他能告诉周九良什么呢？告诉他师父也惦记着孟鹤堂，所以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告诉他师父对于当初让孟鹤堂去日本替他处理事务的事情后悔万分，所以让他每个月给孟鹤堂新开的账户上打一百万？还是告诉他，师父临时有事安排他去日本，并嘱咐他和孟鹤堂一起回来，但是他却没接到人？无论哪一件，栾云平都说不出来，解释清楚这些事情又能怎么样？孟鹤堂都回不来了，因为只手遮天的栾云平去晚了，让孟鹤堂一个人登上了飞机。

“栾哥，你知道吗？两年前，孟哥上飞机前还给我发消息，告诉我“宝宝你要来接我呀”，我现在都能想象到他发这条消息时的样子，一定是笑的眉眼弯弯的憧憬着重逢的场景。可是我在机场等了两天，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回来。我们明明说好了，我就在机场等他。”
周九良说着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大滴大滴的落到地上，栾云平伸在他头顶的手在颤抖，他努力吞咽着嘴里的吐沫，想告诉周九良，信息是他替孟鹤堂发的。他在酒店里找到手机的时候，孟鹤堂给周九良的那条消息并没有发出去，可是那个偶尔粗心的像个孩子的小孟儿却都没有发现。那天栾云平赶往机场的路上车堵得异常严重，等他到达机场的时候，孟鹤堂应该乘坐的飞机已经在十分钟前起飞了，栾云平想着，总要让周九良去接的。
“我去日本，是因为小孟儿去的时候忘了一份文件，对方执意要原件，所以我只能临时赶过去。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小孟儿和我走的太近，所以，九熙他们问我的时候，我就撒谎说自己有事去了南京。”
周九良猛地抬起头，栾云平知道周九良想问什么。
“我没见到小孟儿，我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退房离开了，我到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我给他打电话，可是他的手机落在酒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