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总是停在二层(5)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几个人在一条幽暗又狭长的楼道里蹲着，用手中的锤头，敲打着地上残缺的象牙，器具“咚咚”作响，旁边的机器低吼着，正把那一块块抖落满地的昂贵的原料，加工成粗制的工艺品，几个人甩甩额前的汗滴，叼着香烟，邪魅地笑着。忽然，电梯门开了，我带着一队警察冲出来，大喊道：“都别动！”他们对对眼神，一个人低声叫着“快跑！”其他人喊道：“来不及了！”于是举起双手。两边的警察上前去，将这些人统统逮捕制服……
接下来的几天，我按捺住迫不及待的欲望，思索如何行动。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是时候深入内部去调查了，既然楼梯堵着，我就该从电梯下去。可一想到要乘电梯到二层，我就心头一紧。
我不敢一个人去，要去，也要找一个帮手。
机会很快来了。两天后，朋友阿杰来我家里做客。我跟他讲述二层的神秘故事，为了吸引他加入我的行动，我特意渲染了一番，编造了一些莫须有的传说，比如我告诉他说，二层曾经住着一对离异的夫妇，丈夫离异后远走他乡，就失踪了，妻子一个人卖掉房子，住进了精神病院，后来，这房子还闹过鬼，人们说它风水不好，又转手了很多次，才有了现在的主人。
“楼房还说风水？”阿杰怔怔地问。

“那当然了。”我信誓旦旦，“哎，别管那么多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呗！”
我们坐上电梯，直奔二层。阿杰看上去有些兴奋，又十分怀疑。我简单地部署了一下，一会儿门一开，有人就直接关门走，没人的话，我就悄悄走出去，开始实地调查，阿杰在后面控制好电梯门，以防万一。
我把手放在控制电梯门关闭的按键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很快，电梯到了二层。
门开了。
没有人。
我吁了口气，探出头去，然后慢慢走出电梯门。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及时清理现场嘛，很正常，我想。
我抬脚走了两步，一边注视着两侧的防盗门，果不其然，一侧的很普通，另一侧的则破烂不堪，连对联都没有贴。我又抬头看看上面，很普通，只是那只声控灯，我不敢喊亮。
我于是掏出手机，打开一束亮光。我低下头，细致地搜索着地面，耳朵警觉地打探着动静，但愿能找到一些包含信息的证物。
我的视线渐渐挪到墙边，然后，我呆住了。
印着灰色鞋印的水泥墙下，散落着一撮白色的粉末。我的眼睛盯着亮光照射下的焦点，愣了两秒，脑中像过电影一般，闪过电视广告的镜头。霎那间，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