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云裳羽衣•下(2)

兄长与叔父待他好，可魏婴给他的是兄长与叔父从来没有给过的。
他会在自己受委屈时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出气，会在叔父责骂时一人承担了所有责罚，会在自己想躲懒时给他找借口，甚至自己不想爬山路时，他会蹲下来背着自己爬过那条长长的山道……十几年如一日。
可就是这样的魏婴，明明在第二天清醒后知道两人发生过什么了，就出去见了金家姑娘一面，回来后再不认账了。
他苦等一个答案，却在那之后，看魏婴开始日日与江澄一众世家子弟在香艳中游离，不沾身，却在寻找着什么。
就是这样，他仍在等。直到那日，他与江澄于莲池旁对坐，那随意而出的话，剿灭了他的一切希望。
“成亲自然是要选温婉持正端方的女儿家了，娶个悍妇算怎么回事？”
却不过，他输的，还是他先天就不得的。

女儿家，他从小就活在这三个字的阴影之下，到最后还是摆不脱。
夜深露重，魏无羡终于抬脚到了静室的门槛处，深吸了口气，拉开了静室的门。
已然陷入思绪的蓝忘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整个人盯着那跳动的烛火，仿佛离了魂。
“阿湛。”
魏无羡轻声开了口，自从两人决裂，这个称呼就被蓝忘机决绝的收了回去，再不许他唤。
“阿湛……”
魏无羡自身后将静坐的人拥入怀中，又害怕他拒绝与反抗，手上的力道重了又重，几乎要将人融进骨血内。
出乎意料的是，蓝忘机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问了他一句：“你都看见了？”
“是不是很恶心？明明该是个铮铮男子，却要借着外力做着本该是女子做的事。”
魏无羡心一疼，几近失控一样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喃喃：“别这样，阿湛，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