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枫老王：俺寻思咆哮是我强项来着(3)

伊莉丝·安迪尔注意到了对方称谓的变化，面色惨白，没敢反驳。
“无非是战争的掠夺、或者天灾的破坏其中之一吧。因为你的教区之中有一个或数个村庄遭受了这种不幸，所以你就认定这么活着不如死了好、以及救不了他们的神没有信仰的价值，开始在各地奔走寻找什么确实存在的邪神喽？”姬塔的语气越发尖刻起来。
“我并不是想给他们带来死亡！我……”伊莉丝·安迪尔发出了与其说是抗辩不如说是哀号的反对声，“我真的，只是想给世界带来拯救……这个世界经历的悲痛太多了，我只是……只是想让人们免于——”
“什样才算免于？救成什么样子？谁需要你来救了？”精灵少女连珠炮般反问了三个问题，“你连自己想要达成怎样的天堂是什么样子都没想过，更别提如何去达成了，就这样擅自给自己的信仰宣判了死刑？就因为你发现了你的神维持的世界秩序没有你臆想的那么完美？所以就找无论谁都好随便一个邪神来重新造一个？那么在这片土地上的其他生命怎么办？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的那些人如果有幸存者的话会怎么样？自说自话地自以为是在怜悯他们，实际上你根本没把他们当成和你有着相同尊严的人；假惺惺地宣称为了拯救他们，实际上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你的天堂游戏里的资源数字！这才是对他们最大限度的蔑视吧？”

这通辱骂实在是太过异端，但却完全找不出反驳的话。伊莉丝·安迪尔不由自主蜷缩起身子：“我……我并不是想杀死任何人！……我只是……我都，干了什么……”
“啊，只是因为看到了一部分人遭受灾难所以指望着从随便哪里弄一套你自己也不懂的新秩序来取而代之，只是无法承受不幸者的痛哭所以就要找个自己甚至不认识的神来用你自己根本不了解的手段来抚慰他们，只是因为自己不忍看到一个人的命运就引来另一个存在来决定所有人的命运……”姬塔的语气和缓了一些，但是语速却更快了，“不要说怜悯什么的，你甚至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不幸，更不懂什么叫生命。”
显然姬塔的指责还是确实起到了效果，不如说已经用力过猛了。伊莉丝·安迪尔已经表情木然，只是默默流着泪低下头去：“……是。”
话再说下去好像也没啥营养，时间紧迫，姬塔再度踏进通往现实世界的裂隙。
“稍等——姬塔小姐，回到现实之后，你是要去哪里？”
这次精灵少女连头都没有回：“当然是摧毁涅克萨斯的计划，然后救出全世界和罗莎莉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