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的劳伦叔叔(9)

“这他应得”
小塔洛斯并没有反悔的意思，这令我十分暗恼
我蹲下，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听着小子，你在学校里遇见的那些所有朋友在几年后就会形同陌人，你大可不必因为你父亲买不起立体投影而给你使用老式平板电脑而迁怒于他”
“这是一个圈，那是一个圈，你把你陪伴余生的父亲划出了圈，将自己划到一个根本不值当的圈。这可蠢极了。这种圈子你的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
“先生，你就跟那些大人一样”
他仿佛根本不在乎，只是询问一个令我十分怀念的问题
“先生，你知道得狐狸、蛇还有玫瑰花的故事吗”
我愣了一下，格罗索斜头一笑。将小塔洛斯牵走了
大人总是这样，需要解释来解释去。要给整个世界的争一个回应
我把刚刚教育塔洛斯的全然抛到了脑后，又开始试图给小孩子灌输那些好的或者坏的价值观
他们只是孩子，而我不是。我已经忘了这一点
我认为正确，我认为如此，我认为理当。
好极了，我们甚至于忘了该如何教育下一代以至于把这份工作交给了资本家和社会
我就这样坐在警车里，看着塔洛斯父子相拥和好。回到了家中

格罗索打开车门，做到了副驾驶位置
“你到底对小塔洛斯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出我年轻时喜欢看的剧罢了”
我闭上眼睛，点起了一根烟。放在了嘴巴中
“格罗索，我之前说过，人类的老去是一瞬间的事情对吧”
我知道那部戏的名字，我将它遗忘之久，以至于回想起时，会因为它而落泪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世界上没有童话故事的”
“别说这种话，拜托”
我把手伸出车窗外，抖落烟灰。
“格罗索，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是对于人类而言，年龄也并非取决于外表，你在大街上看起来白发苍苍的老头可能才十四五岁”
“你们人类可真麻烦”
我一脚踩下油门，四周的景色开始流转倒退，又一次将我融入这座城市中
“我知道你对小塔洛斯说了什么，你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么美好，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分享玩具的朋友和那些喧哗的电子设备。你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可以看41次日出，告诉他这个世界其实是老鼠重建的，告诉他一只蜘蛛通过结网拯救了自己的朋友”
“你给他讲了那些美好的童话故事，唤醒了他的想象力，他会接着一本又一本书地读下去。但是你我都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用石头砸开水坝的斗争，麦田里的人永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事情、流浪的画家只能焚毁掉自己的画——你不觉你太过残忍了吗，你没有想过吗？他将来会和我们一样面对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