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向｜《202的东窗》第一章(2)

第二回 东窗望远
这是高二第一周的星期三，早上六点零一分，九月的清晨，从202的东窗看去，外面一点都不昏暗，曦光通透。
尹禾推着车走向第三栋教学楼，那是我们上课的楼，楼与楼间是停车用的区域。白色的大个子变速自行车是她的。
“尹禾来了”，我轻声喊着转过身，眼前直直站着南哥。“是她”他说，不知道是对我的回应还是对自己判断的肯定。因为，两天的观察，使我们有足够的自信认定她推车时的动作、车的模样和她与车在一起的轮廓。
坦白说，我觉得她这么小小的女生推着大大的车子有点不协调，甚至换做是其他女生，我会用“滑稽”来形容这种状态。
我还在心中确定这种“不协调感”，南哥就出门了，以他男生组八百米第一的速度，3分钟到教室不是问题。“天知道老师为什么让尹禾管教室钥匙”，我接着想，“可能成绩好的学生起床早吧”，这是我的自想自答。

“啊——”我打了哈欠，“小仪，走了走了”，我第二次开口喊道。“你也这么早？！”他嚷着。“快走，学习——”我皱着眉，故意拉长音。
第三回 高二（1）班 六点一刻，距离校规早读还有半小时，距离班规早读还有二十分钟。我稳当从后门步入教室，扔给南哥俩个食堂的大肉包。教室里除了南哥和尹禾，还有孟洋—在这个刚刚经历文理分班后组建的新班级中，我能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之前每一次月考后张贴在教学楼西墙的“光荣榜”，他的名字总是在尹禾名字的下面，而那个位置表示年级第二，也许有几次他的名字在前，但总之尹禾是第一已经被我的回忆合理化。
尹禾坐在第一排中间偏右靠走道的位置，孟阳在她的左后四十五度角方位。我在第三排—孟阳的正后面。也许在这间教室以外的地方，身高1米78的我的座位在第三排会让人浮想翩翩，但在第一中学最佳实验班高二（1）班，这可一点都不奇怪：报道当天领书前，老班苗苗就拿出高一期末的考试成绩，按照排名先后，学生一一选座。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主动”“背弃”了202宿舍的兄弟，从最后一排抽身到了第三排，这里是捕捉信息的完美中转站。譬如此刻，从最后一排左靠墙方位一定投来两束“如饥似渴”的目光，落点于第一排的马尾，发射于南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