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阙 第四卷 #墨纸鸢 第九章 谜团(8)

回到漱玉坊后，墨清弦卸去了头上繁复的宫妓钗饰，换作了一身素雅的装扮，身侧的婢女给坐在镜台前的她递上块浸湿的帕子，墨清弦便对着铜镜将方才施以的厚重粉黛完全擦净了。
“把我那盒自制的迎蝶粉拿来。”
这迎蝶粉是将珍珠云母细细研磨制成的敷粉再添了西域香料制成，涂上不仅显得皮肤白皙还会让身子透出一股像是雨后芳草般的清新气味。
都说妓子的钱赚的下贱，但墨清弦会探查所有光顾王公们的喜好，因此就算漱玉坊年年有水灵灵的新人，她这花魁兼老板娘也是坐的稳当。攻心至此自然也明了景禄王爷向来不喜矫揉造作之流，因此墨清弦见他便连擦拭的香粉都是精心调配过的。
她把妆奁最下层的橱格拉开，里面是由浅至深依次排开的胭脂。

“朱砂制太过艳丽，王爷不喜欢……”墨清弦口中喃喃道，“落葵制又太清淡……”
“主子过目，这是最新的红蓝花胭脂。”身侧婢女呈上一小瓷盒。
“这……哪儿来的？”墨清弦边说边接过手用小指尖蹭了一点，沾在手心里晕开试色。
“今个早上，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就一直在阁内雅间坐着等主子，等了得有两三个时辰……”
“哦是他啊……那……现在人呢？”墨清弦将新胭脂在两颊及唇峰都点了几点，晕了作飞霞妆。
“后来公务在身人就回去了，但交代了这红蓝花胭脂是新上的，要奴婢务必亲自交到主子手里。只是人这巴巴的给主子送来，却没见成……”婢女微微抬起头，不时向墨清弦瞟两眼，“不知主子……？”